晏知月是练家子,抱着她也能四平八稳地往台阶上走,丝毫不见气喘。
见她怔愣,还慢条斯理地问了声:“怎麽了?”
池蓁蓁眸光清亮,声音却喑哑,“……你早就準备好了,是麽?”
看起来,他早就準备好,要带着她长久地生活在越阳山里。
无论她有没有硬扯着说要嫁给他。
有没有开玩笑似的签下所谓“生死不离”的血契。
若非如此,为什麽在修複结界时,晏知月要将自己的印记纳入阵法之中、给她开这麽大一扇后门?
他就不怕,自己会做什麽祸害越阳山之事吗?
……
想着想着,池蓁蓁眼睛又开始不住地发酸。
没办法,只好死死地咬住下唇,不在晏知月面前露出丝毫端倪来。
晏知月看起来倒是不以为然,微微颔首,语焉不详地应道:“总是要修炼的。”
言下之意,脚踝上的铃铛,只能限制她片刻。
待九州一切事了,回到越阳山后,他总归是要寻机叫她继续修炼的。
既然她天赋绝佳,又想要与他长久相伴,总不好一直做个灵力低微、弱不禁风的精怪吧。
只是,现在再想来,晏知月为池蓁蓁所做的一切打算,都好像一个笑话一样。
千年寿数的九尾白狐,还是妖王义女。
普通妖族见了她,都得恭恭敬敬行个礼。
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些旧情。
因而,池蓁蓁没有再继续穷追猛打,只若无其事地垂下眸子,装作听不懂,任凭晏知月将她抱回了扶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