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是晏家军的掌控範围,因为常年征战,算不上富裕,也没什麽稀罕景色。
尹祁暂时在晏府落脚。
陛下亲临,城内的官吏自要前来拜见。
只是,他没有接见任何一人,连续几日都独自呆在房内,似乎是一直在研究那尊佛像的玄机。
晏知月却已经等不了了。
他的父亲给他留了约莫几千兵力,也命雎鸠留下,将目前形势告知于他。
瑜国这次算得上是倾巢而出,若是晏大将军拦截失败,他们就能轻而易举地将王都收入囊中。
王都沦陷,卫国将破。
作为守国的将军,绝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场面出现。
晏知月多次向尹祁请命,表示自己要带兵支援,却都被尹祁挡了回去。
古人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偏偏此刻帝王就在城内,身边两万亲兵驻扎,他连自作主张的机会都没有。
一旦妄动,可能立刻就被尹祁抓到借口,剥除兵权。
晏家与皇家之间的暗潮涌动,早已持续近百年。一举一动,都得深思熟虑。
可晏知月也不愿意因为家族的战功荣耀,置卫国安危于不顾,只能再次觐见。
池蓁蓁听到消息,立刻前来阻拦。
“晏知月!……别去,义父不是会改变主意的人。”
闻言,晏知月皱了皱眉,“你怎麽出来了?风大。”
池蓁蓁这场风寒缠绵多日,回来之后天天吃药,却也没见痊愈,一直在反反複複。
春末,尚未进入酷暑,风吹着依旧寒凉。
她身上只穿了罗裙,看起来单薄伶仃,楚楚可怜。
晏知月毫不犹豫地脱下外衫,披到她身上。
池蓁蓁笑笑,将他拉到无人的院落,轻声道:“你腿伤未愈,现在带兵出征,也绝非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