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这样。这个郑氏早就跟薛深好上了, 昨晚薛深去民宅,就是跟她私会,所以听到簪花落在了民宅, 她跟她的丫鬟才会这麽慌张,担心偷情被发现呗。”
奚琴一行人落脚在相府的偏院, 白色的蛱蝶从西院飞出来, 循着气息, 一路飞到偏院屋中, 落地化为一只无支祁。
初初接着道:“这个郑氏也是狠毒,昨晚她为了幽会,给孟桓灌了嗜睡的蜜水, 方才她为了脱罪,逼着孟桓给她作僞证, 说他们昨夜在房中玩了一晚蹴鞠, 哪儿也没去。”
“那个孟府少爷不是个傻子麽,怎麽还会作僞证?”银氅蹲在桌上, 一边吃南瓜子儿一边问道。
仙人吞风饮露,不讲究口腹之欲,凡间显贵望族却奢华,送来苡桥的南瓜子仁儿都是裹了蜜的。
“郑氏威逼利诱他呗。”初初道。
奚琴在木榻上闭目打坐, 只分出一缕神识来听初初说话,阿织听得更认真些, 闻言,示意初初往下说。
人间王公侯爵那一套权权纠葛太複杂了,初初挠了挠头:“我也没听太懂, 反正, 孟桓原本是不傻的, 他有一个好友,叫做祁王,孟相不喜欢祁王,想要杀他,这事被孟桓知道了。孟桓不想害自己的爹,没救祁王,后来祁王失蹤,孟桓也傻了。”
初初说得颠三倒四,阿织竟是听明白了,她问苏若:“这京中有储位之争?”
来凡间的这些日子,苏若为了办差,化形出入过京中各大衙门,许多密卷要宗都被他拿灵力複制了一份,堆放在盘下的茶楼中。
听问,苏若立刻招来几份相关案宗,迅速翻阅一遍:“三小姐,查到了,三年前,宣都的确出过事。”
大周的皇帝老了,太子之位却悬而未决,皇后无子,一衆皇子中,贵妃之子裕王出生最高,包括孟相在内的几名重臣也都支持裕王。
但是,大周这几朝有个奇怪的规矩——太子之位的人选,最后会交由司天监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