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织左眼下的痣似有了感应,再度变得殷红欲滴,无声蔓延开,形成茎叶缠绕的纹路,一个古老的,繁複的封印。
“青阳氏,溯荒印。”良久,奚琴道。
泯愕然道:“这麽说,那夜她在焦眉山的山洞前反複徘徊,去而折返,是因为身上有这个封印,所以感受到了溯荒?可是,她一个修道中人,身上为何有这个封印?”
奚琴沉默须臾,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兽吟,血腥气骤然袭来,奚琴回头看去,那只食婴兽居然又睁了眼。
灵台已损,满身是伤,可是,这枚溯荒碎片到底在它身边待了二十年,在它的灵台上驻守了两年,这一点微弱的灵力系带,足以留住它的性命。
所谓伤而不死,正是如此。
泯道:“没想到区区一只魇,得了溯荒,竟是杀也杀不干净。”
食婴兽见眼前多了两人,并不惊慌,它狞笑一声,心想人来得再多又如何,它只要如以往每一次一样召回溯荒,在溯荒的掩护下遁形,就能脱身了,这枚溯荒碎片与它朝夕相伴,最听它的话了。
一声兽啼后,溯荒感应到召唤,果然慢慢朝食婴兽靠去。
奚琴默不作声地看着,在溯荒即将回到食婴兽的灵台的一刻,他擡起手,指尖凝结出雾一样的灵气。
溯荒蓦地顿在半空。
下一刻,所有食婴兽残留在它身上的妖力忽然剥落,二十年的灵力系带一下切断。
食婴兽惊惧地望着奚琴:“你为什麽……”
奚琴没有理它,目光落在阿织身旁的灵剑。
灵剑仿佛感受到了注视,无风自动,浮在食婴兽面前,奚琴拂袖一挥,剑刃如风,再度贯入食婴兽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