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山的灵气本就有限,她一个人一个灵脉,凭什麽呢?”
“分明只是个养女,却占着姜家三小姐的身份,凭什麽呢?”
其实这些议论从前也有,只是那时姜瑕还在,传不到她的耳朵里。
眼下姜瑕不在了,徐知远也走了,渐渐地,这些议论就不会避着她了。
年少哪有雨打风吹岿然不动的本事,风言风语听得多了,总会觉得委屈,但姜遇忍住了,她只想守好水鸣涧。
直到有一日,她听见有人说:“大师伯亲自教她,她还不是跟个废物似的。”
“‘子不学,师之惰’,说不定不是徒弟不行,是师父没本事。”
那晚姜遇彻夜难眠。
她什麽都不怕,只怕为姜瑕蒙羞。
那些污蔑姜瑕的话,她哪怕只听一个字,都会觉得难过。
可她拔不出剑,徐知远也走了,她该求何人指点?
姜遇想了一夜,翌日清早,她轻轻地掩上水鸣涧的门,背着行囊与木剑,来到“明月崖”外。
这里是姜昱珩的洞府,他是姜瑕的师弟,姜簧的二弟子。
不同于姜瑕,姜昱珩早已娶妻,膝下育有三子,门下更有弟子衆多,所以明月崖比水鸣涧要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