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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虎闭嘴了。

挂掉电话,郑爷从卫生间出去,霍峋看出他表情不太对,上前询问:“怎么了?”

郑秋白摇头,拍拍坐在沙发上安静看故事书的郑星星,艰难开口:“星星,医院那边来电话了,说——”

郑星星捧着书,他早就对这件事有了预料,但事到临头,他还是慌了,不知所措地掉起眼泪来。

郑达伟死了,虽然他懒惰,不负责,不是个好爸爸,但他死了。

郑星星自此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成了无依无靠的小孩子了。

到了火葬场,付费的服务到底不一样,郑达伟穿着合身的衣裳,躺在铺满鲜花的棺椁里,上了妆的脸看着就好像只是睡着了。

空旷到响起回音的悼念堂内,只有郑星星的抽噎声和郑虎的叹气声。

火葬场的工作人员没想到,这伙人包了他们这最大的悼念厅,竟然只来了四个人,但该走的仪式还是要走,放音乐,念悼词,默哀,孝子磕头。

郑秋白远远站着,没有任何动作,心情也相当平静。

霍峋拉过他的胳膊,“要不我们出去等?”

“也好。”郑秋白只像是误入陌生人的葬礼,来了又走了。

拿到郑达伟骨灰的第二天,郑星星提出了离开。

“暑假你可以多待两天。”郑秋白可怜这孩子哭红肿的眼。

“不了哥哥,我得回去了,奶奶还在家里呢。”郑母和郑秋白,是郑星星唯二的血亲了,他哪个都无法轻易割舍,“不过,我一定回会来看你的。”

“你不是要来燕城读书吗?”

郑星星闻言,扯了扯嘴角,撑起个笑容面对郑秋白,“嗯,是呀。”

走那天,郑爷叫阿良开车送郑星星回家,他给孩子塞了一些零用钱,都是特意换的零散票子,就是怕被郑母抢去,还带了一捆书,两袋子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