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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小区前一年每单元都新装了楼梯间里的声控灯,叫住户们不必再摸黑爬楼,省的再一不留神摔个跟头。

霍峋降下车窗,偏头盯着那一层层亮起的白炽灯,每一处亮起的光芒,都是郑秋白的脚步。

这种声控灯都是节电的,亮的快,灭的也快,于是自下而上,渐渐恢复黑暗与沉寂。

可下一瞬,霍峋回忆里的二居室亮起了昏黄的暖光,这光亮依旧熟悉,仍是不符合郑秋白格调的温馨。

意识到对方已经安全到家,霍峋才放下心,缓缓升起车窗。

他给车窗留了条缝,并顺势从车前中控台里掏出了一盒七星王和一只沉甸甸的登喜路火机。

香烟叼进嘴里,霍峋单手点火的动作相当娴熟。

车前玻璃映出火机反复喷出熄灭的跃动火焰和男人唇角的火星,纯白的烟雾顺着那条缝儿溢出至室外,更多的则被霍峋吞入腹中。

尼古丁和酒精的作用其实尤为相似,给人敏感挣扎的心和脑蒙上一层安抚的纱。

滴滴声响个不停的电话叫霍峋停止继续吞云吐雾,将烟雾掐死在烟灰缸里,他低头抬手打开滑盖手机。

打电话的人是他下属,对方上来便俏皮道:“老細,happy valente’s day啦。”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霍峋苦笑一声,“唔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