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霍嵘看来,霍峥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霍峋现在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好赖也分不清了,宁可被限制人身自由,也不肯答应离开内地。
家里人轮番上阵劝说,愣是没一个能劝动的。
霍嵘看在眼里,心里清楚,他们家没什么人能劝动这个犟种,但外面不一样。
外面有人就是说地球是个方的,霍峋也会奉为金科玉律。
光影浮动的摇头壁灯将霍嵘的脸映得忽明忽暗,蓦得,他举杯将手里的酒饮尽,抬手示意台上的驻唱小声些,又掏出手机,总算是打出了那个号码。
沈衾的话彻底点醒了他。
但这种红娘一般的撮合事儿,霍嵘真要拉下脸皮去做,还是要做一番心理建设的。
郑秋白没想到霍老三还会给他打电话,他还当这老同学已经“死”了,这辈子没有碰面的机会了。
到底是霍峋的亲哥,郑爷还是抬手接起,“怎么,有事?”
“害,也没什么,这不是,想问问你身体好点了吗?还在医院吗?我去看看你。”霍嵘话说得尴尬又艰难。
“我已经出院了。”人都坐在金玉庭办公室里了。
郑秋白出院的第一件事,当然是照常复工,他的办公室待审签的文件堆起来能到大腿根,虽然都是些账单批复,但该走的流程不能少。
“你出院了?”霍嵘下意识问:“霍峋知道吗?”
“怎么,又要质问我有没有和你弟弟联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霍嵘深呼吸,“上次的事情,是我莽撞了,你要是做哥哥的,你也就能明白我的心情了!你家有个弟弟妹妹,你能放心让他跟了我?”
“打住,”郑秋白能听出霍嵘这是求和,也知道求和自然也是有事要求自己,话里依旧是讥讽:“你直说吧,到底有什么事儿?是你准备给我一笔钱,换我离霍峋远远的?那丑话说在前头,给太少不成,霍峋比你想的值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