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耒彻底瘫坐在地上,摇了摇头。“他们逼我做的事,我没有全听他们的,因为张魏欢……确实还算喜欢我,她给了我一把保护伞,但是我也……答应了帮他们做一些事。”

廖文瑞的心渐渐冷了下来。尤耒说的很委婉,但他还是猜到了他做过些什么事。

“我说想要祈求你的原谅,其实也知道,你不可能会原谅我。”

廖文瑞点点头:“我不可能原谅你,尤天齐,我已经开始恨你了。”

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为什么要把他回忆里最后的一点侥幸也掐死了?廖文瑞切身感受到了尤耒的残忍,他对自己残忍,对别人也残忍。偏偏这样一个残忍的人,命途多舛,也把自己逼向了极端。

“你每次叫我天齐的时候,”尤耒的嘴唇有些发白,额头上冒出了点点的汗珠,“我都……有点高兴。”

廖文瑞深呼吸,竭力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激动。

“你那次问我,有没有后悔,我说天下没有后悔药……”尤耒频频抬手擦汗,“因为我觉得我不配后悔,窦玏之前说,路都是我自己选的,我落得什么结局,都是我活该。”

“他什么时候跟你说的?”廖文瑞皱眉,窦玏从来没和他说过他单独和尤耒见过面的事儿。

“上次在百花奖,”尤耒说,“我们碰见了。”

廖文瑞记起来,那次窦玏是离开了挺久。

“本来他看起来不想理我,但是最后又叫住我,让我不要再打你的主意。”尤耒笑了,“这小子,很看重你。听说还为了你,半夜喝醉酒去打架?”

涉及到窦玏,廖文瑞有些警惕地看着他。

“这句话,由我来说确实不合适,但是我是真的觉得,你选择和他分开,选对了。”尤耒缓慢地说。

“你站起来吧,不要跪着了。”廖文瑞看他的身体状况不太好的样子,终于还是说,“我不想搀你,你趁自己还能站起来,就自己来吧。”

尤耒听完就笑了。“谢谢你。”

谢谢你这么仁慈,到了这个关头,还记得帮我找台阶下。

尤耒一步一步离开了,廖文瑞就站在原地,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