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瑞觉得自己现在可以给出结论了:温软柔弹,胜似软糖。
到了深更半夜,他还是没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赶出脑袋,心里把窦玏翻出来骂了无数遍,最后闷在枕头里自暴自弃地想:这有什么,不过就是亲了亲嘴,哪儿就至于这么躁动不安。
窦玏啊,真是个罪孽。
廖文瑞在凌晨六点的时候醒了,这回不是那只公鸡,而是这段时间形成的生物钟。
他想再睡一会儿,周公却不愿意再留他。他睁着眼望了很久的天花板,又偏头看向墙上的那些乐器。
父亲从前说,每一个乐器,都有自己的灵性。器与人长久相伴,长年累月,会形成一种默契。
所以越是经验老道的乐手,弹出来的曲子就越撼人心魄,越能引起感情的共鸣。
但这些小家伙,恐怕也只有龙师傅闲暇时才会去动一动,绝大部分时间都摆在这里落灰。
他起来仔细看这些木质的收藏品,发现有几个还是全新的,几乎没有被人抚摸过的痕迹。
一把掉了半块漆的二胡悬在最上头,看上去才算是有些年头了,鬼使神差地,他把这个东西取了下来。
他会拉的二胡曲真不多,老生常谈的二泉映月,他完全拉不好,总容易拉出小白菜呀叶儿黄啊的感觉来,听着惨是惨,感觉不出悲的情绪。
在舞台上唱戏,他唱得好,却演不好。其他人都觉得他小小年纪,能把唱功练好就已经很不错了,不必苛求境界。
但父亲不一样,他没有用看待孩子的眼光看待他,总是显得很严厉。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廖文瑞慢慢长大,心里对这写枯燥的词本早就厌烦了,他开始听流行歌曲。受了老师的启发,又开始自己作曲,学吉他,学钢琴,乐在其中。
初三的文艺晚会上,他自弹自唱,唱了他写的第一首歌。雷动的掌声让他意识到,他完全可以站到更大的舞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