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警员只把他们送到医院,马上就要回去复命。卢晖对他说:“转告向和,这件事不要通知黎旭的家人。”
黎旭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更不想让自己的家人担心。
当医生开始给创口包扎的时候,卢晖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患者需要住院观察。”医生对卢晖说,“他的身体情况不乐观,右脚完全冻坏,部分组织坏死,需要做康复手术,坚持每天做血液循环治疗,并且会留下后遗症。”
“……”卢晖颤着声音问,“后遗症,严重吗?”
“看情况,严重的可能会影响到行走,不严重的可能会一遇寒就腿脚疼,还容易得关节炎和风湿病。家属需要每天给他做驱寒按摩,艾灸,还有用姜疗泡脚按摩……驱寒工作做到位,还是有希望痊愈的。”
卢晖一一记下,叠声道谢。
办好住院手续,他拖着疲惫的步子回到黎旭床边,黎旭大概是感觉到了伤口处的麻痒和疼痛,睡得很不安稳,眉头紧蹙着,眉心一道深深的竖纹。
“你不该这么瞒着我。”卢晖拉起他绑成了白馒头的手放在自己唇边,轻声道,“虽然我知道你是怕我担心,也怕你会像你姐一样,做出伤害我的事情。可是你知不知道,这样我会更担心,我被蒙在鼓里,早上发现你不见的时候,我真的……你不知道,我从来没有那么害怕的时候,从来没有那么怕过……”
黎旭的手稍微动了动。
“在去找你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卢晖把自己的眼睛埋在手掌里,“……如果你死了,我就杀了杨燕南,然后下去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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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旭在夜里被绑的中途确实醒过来了一次,不过那是在他被强行拖进下水道的时候,并且很快被杨燕南发现,再次打晕。
这期间他只来得及做了一件事,打开了脖子上的定位装置,它同时有窃听的作用,但是由于项链本身太小,能够装置的也只是微型的电池,坚持的时间只够不到十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