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应年伸出手,用手背轻轻蹭过富贵脸颊的肌肤,滑过他柔软又泛着潮红的唇。
富贵哥自小长得俊,他又爱体面,学着城里的学生,将脸刮得干干净净。明明二十四五的人了,却得天独厚,时光仿佛在他身上停滞,看上去就像个十七八的嫩学生。
“哥,哥……”
乔应年痛楚地低呼着,极轻地在阿哥的唇角亲了下,就像是一只蝴蝶,偶尔扇过它的翅膀,轻触娇柔的花蕊。
看着富贵哥梦里还在咧嘴傻笑,喊着娶媳妇,乔应年只觉得心里就像是被利刃一刀一刀地戳下,痛得鲜血淋漓。只能咬牙吞下自己的血,忍着噬骨的痛,帮着阿哥拭去迷障,拂去干扰,静静等阿哥想清楚,他自己终究想要的是什么。
他苦笑一声,缓缓直起身,帮富贵盖好又被蹬开的被子,终究不舍得伤他的阿哥一丝一毫。
他不肯信,阿哥心里一点没有自己,也不敢想,如果等不到一个天明,他将会是怎样……
曹富贵一觉好眠,睡到大天亮,隐隐约约记得自己醉得稀里糊涂,好像对着小乔乱说一通,呃……这个,他不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富贵哥心虚地问小乔,小乔看看他,反问,阿哥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事?
呵呵,这个,这个侬阿哥难道还能跟你讲,阿哥或许喜欢的是男人?
“咳!帮我跟阿奶讲一声,中午我不回屋吃饭了。”
曹富贵挥挥手,想起昨夜的打算,匆匆去寻宓采苓,怎么说也得再挣扎一下,看看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得救吧?
他转头扬扬眉毛,暧昧地一笑:“你也不用等我,我去找采苓,再努力一把,说不定能给你娶个大嫂过年呢?!”
乔应年看着富贵脚步轻快地跑出院门,垂下眼帘,死死咬住自己的唇,一丝锈味的血腥难以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