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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问这药的来处,但他本身是跌打伤科的老手,看到上好的外伤药,还是忍不住探问一声方子。

曹富贵心思一转,为难地应道:“方子么,有倒是有,想弄回来要费一番力气,人家也不一定肯给。”

看着老酒伯脸上表情从希望到失望,他话音一转,说:“白给肯定是不可能的。”

老酒伯眼一睁,又升起点渺茫的希望来,急忙道:“那,那能不能换?我身上是精光滑得,一分钱没有,可我手头那几张伤药、蛇伤的方子虽然比不上这药,倒也有几分用场。侬放心,我拿到方子一定保密,绝不外泄,就是自家钻研,自做自用。”

曹富贵眉头一皱,一拍大腿,凛然道:“成交!我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你老酒伯么!”

方子成交,一老一小都是眉花眼笑。

这个甚“云南白药”的方子好是好,材料实在太贵重又繁多,如今哪里能收集得到?就算种下炼庐里的那几颗种子,还不知要花费多少玉石灵气,荒年在即,种粮食都怕灵气不够用,他哪里敢试着种药草。

倒真不如老酒伯的伤药,材料多半是取自本土本乡,山上就有,几味本地不产的草药,也不太稀罕,而且丸药的效用挺好。改天他肯定还要上山打猎寻食,不备点蛇药伤药,总是有点慌兮兮,有了方子到时炼它一炉备上,也能以防不测。

乔应年紧闭眼睛,悄悄竖着耳朵听曹富贵和老酒伯在说着什么方子、药丸的,腿上虽然痛得要命,他还是万分警醒,不敢错过一丝一毫关于自已的事。从他知事起就知道,这人世间苦楚吃不尽,除了自已,再也不会有别的人在意他的小命。

能干活,就能换点吃食,给个住的窝棚,要是连干活都干不了了,就只有等着被扔掉。

他拼命咬着唇,咬得皮开肉绽,生怕自己发出点呻吟声响,若是让曹富贵讨厌了,说不定就把自已丢出门外自生自灭。如今他的腿伤成这样,动都动不了,被丢出去大概也活不成了。

谁知曹富贵脑壳有甚毛病,居然愿意收留他,但凡能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他总是要拼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