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萧思来想去只猜到了一个可能,他试探的和陈醉提起了顾家那个人。
陈醉放空的思绪被拉回来一些,很不解的看着好友问:“好好的为什么提他?”
肖萧没能从他眼里捕捉到一丝情绪,心中还是没来由的泛起悲伤,他咬了咬牙认为陈醉应该知道那件事的后续:“叶家父子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说:“叶逸远也被判了刑,当初绑架的细节都是他策划的,他这样的背景,留了案底以后的日子都不会好过的。”
陈醉没有回应,肖萧继续说:“叶建洪被判了死刑。你哥哥为了这个判决花费了不少精力,这是最重的惩罚了。”
“他死了又怎样?”陈醉轻轻开口,声音像是落在棉花上那样无力,他垂下眼睫,喃喃道:“即使他死了,我的宝宝也回不来了。”
孩子死了就是死了,不管做什么都不可能挽回,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抵命一说,但是陈醉想,如果有,他愿意把自己的命抵给念念。
他的病似乎已经好了,又好像是糟透了。那个开过刀缝过针的心脏在医学的帮助下恢复了前所未有的生命力,他清楚自己比任何时候都要健康。
他努力屏蔽了那些可怕的想法,积极的配合医生的治疗,不让爸爸妈妈哥哥姐姐担心,在别人眼里他正在以喜人的速度恢复健康,他也以此提醒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所以他瞒着父母偷偷向医生要了小剂量的安眠药以换得夜里片刻安宁的睡眠,他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但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书前所未有的令他头疼,他向陆奕卿请教了插花的技术,一个人的时候就摆弄那些娇滴滴的鲜花,他喜欢甜,不管是味觉上的甜腻还是嗅觉上的清甜,以往都能让他获得好心情,他试图用以前的爱好改善自己低沉的思绪,却丝毫不起作用。
他拿起剪刀试图修剪枝干上那些野蛮的绿叶,一不留神却剪到了自己的手指,等回过神时,伤口的血已经流了一个手心,痛感迟钝了几分,他把剪刀松开,看着那些艳红的鲜血蜿蜒进掌心,流淌于手腕,那些可怕的念头再度侵袭而来,他鬼使神差的,将剪刀的尖头抵在了皮肤下清晰可见的动脉上,只要稍稍用力,就会流出更多的血来……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