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陆奕卿来巡房的时候看见靳衡的病房门口站了两个警察,他心中疑惑,便走上去问怎么回事。
那个警官是个好说话的,又见提问的是个医生,便与他说:“别怕别怕,你手上的这个病人是受害者,不是犯罪嫌疑人。现在在录口供,你在外面等一等,很快就好。”
陆奕卿下意识松了一口气,靳衡送过来时的那个排场确实有点吓到他了,他真的担心阿衡是不是去做了违法的事情,听到警察这句话才稍稍安心,又忍不住询问:“那方便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看这个医生一脸单纯,一看就是没出过社会的小白花,便想吓他一下,说:“是帮派相斗,那个伤八成是被人用刀砍出来的。”
陆奕卿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他从学校毕业后就入了医院工作,社会经验确实少,但是帮派这种东西他也不至于一概不知,他根本不敢设想靳衡被送来医院之前到底经历过怎样一场残酷的争斗。
医生最是懂得生命的脆弱,他无法接受阿衡每天过的都是这种刀尖舔血的日子。
等警察录完口供离开后,陆奕卿才进了病房,今天病房里只有靳衡一个人。
他有些庆幸。
靳衡原本要伸手去够桌上的一杯水,陆奕卿见了忙上去拿了递给他。
“谢谢陆医生。”靳衡看着他道了一声谢,还笑了笑。
陆奕卿认真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三年未见的阿衡,他比三年前胖了一点,或者应该说是结实了很多,他身上缠着纱布,病号服被他随性的穿在身上,一颗扣子都没有扣,如此便也能隐隐约约看见他胸前的肌肉。
他笑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嘴角微微上扬就能轻易化解五官生来就带有的凌厉感,造出一个平易近人的假像。他的目光中带着陆奕卿陌生的凌砾,但至少曾经蒙在上面的悲戚已经化而不见,陆奕卿天真的想,三年过去了,也许靳衡已经从靳家变故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你坐啊。站着做什么,这里没有其他人。”靳衡拍拍床沿:“三年不见,你跟我见外起来了?”
陆奕卿环视了一周,没能在病房里找到一把椅子,最后只能依言坐在床沿,哪知刚坐下来,整个人就被靳衡拥进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