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年,陆弈卿试图找过靳衡,他拜托每一个朋友帮忙留意,却依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这个人,就像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一样。
即使分了手,他也没办法彻底不管靳衡,他总是惯性的担心,阿衡一个人过得好不好?伯母的病怎么样了?但很快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靳衡拿了那笔钱,肯定会过得很好,不用你杞人忧天。
现在他动摇了,过得好,现在这样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也能叫过得好?
昨天送靳衡来医院的那帮人散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个块头大的陈大春留在医院陪着,陆弈卿问他靳衡为什么会受伤,这个长得憨厚老实的人一句话都没有透露。
九点左右,一个男人风风火火的赶到这间三人病房,陈大春一见来人,立刻恭恭敬敬点头喊了一声:“莱少爷”
莱炀没理他,径自绕过人走到靳衡病床前,对着昏迷未醒的病人喊了几声名字,见他始终没反应,便皱着眉头问站在一旁的陆弈卿:“他怎么样了?为什么还没醒?”
陆弈卿听到方才他叫的是“衡”。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看这个着装不凡长相不俗的男人脸上是毫不遮掩的担忧之色,他便能猜出这人与靳衡的关系匪浅,至于到了什么程度,他不敢想。
即使心中吃味,但也还是秉着医者的职业操守如实告知:“伤口已经处理过,观察了一夜没有发炎现象 现在的昏迷是失血过多导致的,不过不用担心,很快就能醒。”
莱炀听罢道:“用最好的设备最贵的药,治好他。还有,我要给他换最好的病房。你现在就去安排。”这语气,就像在对陆奕卿下命令。
除了家中长辈,陆弈卿第一次碰到有人用这种语气与他说话,心中有些意外,但对方的请求不算无理,便也没有多计较,只是多说了一句:“冒昧问一句,你是病人的?”
莱炀道:“我是他的谁你不用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他的健康对我而言非常重要。治不好,我要你担全责。”
陆弈卿礼貌的笑了笑,道:“我是他的主治医生,他的健康,我当然负全责。”
他走出病房时难耐的解了衬衣的风纪扣,又去卫生间拿冷水泼了几下脸才冷静下来。
回办公室的时候严小伟也在,他桌上还多了一盒巧克力。
“昨晚真是谢谢你了师兄,这我家小甜心从美国带回来的巧克力,她特地让我带过来感谢你的!”
“谢谢”陆弈卿看了一眼那盒巧克力后就将他放在了桌边的角落里。
严小伟听出他语气不对,看起来情绪也不高的样子便关心的问:“师兄你不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