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不思没有去送她, 阿盈现在仿佛还能感觉的她温柔的手抚摸在自己的头上,她揉着她的脑袋安慰, “阿盈放心,等过段日子柳条抽芽了, 阿妈就接你回家。”
汽车行驶出北川境内的瞬间, 天空骤然放晴,柔和的光穿过车窗,落在阿盈身上。
小声地啜泣声在温暖的车厢内响起, 断断续续, 不大,却总在阿盈睡去又醒来的时刻突然迸发。
这一路上, 阿盈哭累了便睡, 睡醒了一想起母亲, 就又忍不住要哭,连外界的景致都没了欣赏的兴趣, 奶娘在安慰无果后, 最终选择了放弃, 只就着洁白的帕子为她抹泪。
车辆穿过大道, 路过城市,三天后,总算到了孟祥呈口中提到的葫芦镇, 葫芦镇不大,只有一条必经的黄土大道,大道左侧坐落着一枚巨石,将将有一个成年男子高,外表遥远望去,到还真有几分葫芦的模样。
阿盈擤着鼻涕,只听不远处传来一道清脆的童声,她朦胧着抬眼,就瞧石头上坐着一个小少年,不过□□岁的样子。
“你们是打哪来的?”小少年见无人搭理他,又瞧着眼前的车辆,怎么看怎么像师父口中的‘大户人家’,他跳下石头,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车前,伸手敲了敲紧闭地车窗,“你们是打北川来的吗?”
阿盈红着眼眶,还没等奶娘回答,小少年又不耐烦道,“你们认得一个姓孟的老头吗?”
“你是孟先生的徒弟?”司机是跟了三爷许久的老人,自然认得孟祥呈,似乎怕认错,还有意补了一句,“尊师可是孟祥呈先生?”
“不然呢?”小少年口中嘟囔着,“老头居然坑人家唤他先生。”一边不客气的拉开车门,一骨碌钻进去,搓着手心哈气道,“你们怎么才来,我一大早就等在路边,都快冻死了。”
“你是谁?”阿盈看着突然闯进她地盘的陌生人,连哭都忘了。
“我是你堂兄的师弟。”小少年说完似乎有点不甘心,又补充了两句,“虽然我是师弟,但可是得了孟老头的真传,术法比你兄长强多了。”
言罢,生怕阿盈不相信,手扯过她刚擤完鼻涕的帕子用手心一抹,白色的帕子立刻变成了一朵白色的绒花。
“变了。”阿盈诧异的瞪圆眼睛。
“障眼法罢了。”小少年得意洋洋的靠在椅座上,心里想着厨房的大米粥有没有熬干,他出门时,可是放了许多水的。
遥远的北川,依旧冰封在皑皑的白雪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