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尼康从上方俯瞰,给了他一个清晰无比的大特写。

银蓝色的发梢,被汗水打湿缠绕在颈间,伤口的殷红渗透了指缝,他虚弱地仰望着虚空,眼神空洞,眼下的那一颗痣在镜头下显得无比的生动。

他探出手,向着镜头,又像向着虚空,向着不存在的“救主”,口唇颤抖而发不出声音。

曾经亲昵,同为血族的同伴背叛了他,那曾给他带来结束生命希望的死神不愿意带走他,又抹消了他的希望,后来出现的人类朋友因他是血族而驱逐他,非同类怎么可能相互取暖,而他收留的那个人类,却渴望被他变成吸血鬼,最后被他赶走。

他依然是,孤家寡人。

没人能伤到他,那这伤口,究竟是谁给予的?

他看着虚空,也像看着镜子,看着看着,咯咯笑起来。

原来是自己啊,早已厌倦了虚幻的长生,每天都尝试结束自己的生命,请求死神来将他带走。

可是死神说,他没有灵魂,所以无法带他走。

原来我没有灵魂,只是一具不死的空壳。

银蓝色的雾气在他周身蒸腾,像画上一个古老的符咒,他捂着伤口,在雾气里凝望虚空,那曾在他生命里留下痕迹的四个伙伴依次在他身周放下一枝玫瑰。

灯光寂灭,台下在寂静过后,爆发出高亢的尖叫。

“这个舞台高开疯走。”

“他要碎了,谁来抱抱他……”

“呜呜呜宝宝啊,演绎得也太好了吧!”

“我心都空了,最后他真的没哭吗?为什么我哭了?”

“第一次见到把《玫瑰童话》这种歌和血族故事结合的,又演又唱又跳,实在是太全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