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急着下车上楼,呆坐在车里整整一个小时。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能做到妹妹说的那么轻松,轻松地不管不顾,轻松地看着湛悉淳被逼垮。
湛悉淳养了他二十一年,有时候会冷暴力,会明显偏向湛澄,可平心而论,湛擎挑不出再多的毛病来恨他。
可他又能做什么呢?
他没学过公司管理,在国外几年学的全是编程焊接插电线,没人教过他要怎么和外人斗智斗勇,自己恐怕也没那层顿悟的天赋。
那他要为了湛悉淳的利益结婚吗?
一场婚姻,换他顺风顺水。
自己呢?
跟谁结婚?结多久?能离婚吗?
而且……
班朔呢?
他弯下腰额头顶着方向盘,心绪里酸得发苦。
班朔。
如果一定要结婚,他只想跟班朔。
如果一定要被标记,他只想被班朔碰自己的腺体。
换成别人,他恨不得杀人。
“咚咚。”
驾驶位的车窗被人敲响,湛擎吓了一跳,抬起头,正对上班朔焦急的神色。
大约是见人没事,班朔松了口气,湛擎却心脏猛跳。
许久不见,他还是免不了对这个人心生悸动,每次见面他都控不住心底向上游曳的滚烫和满足感。
他紧紧盯着班朔疑问关心的目光,忽然升腾起一个念头。
他想卑鄙一次。
他想把家里的事跟班朔讲清楚,然后以需要他帮助为由,协议结婚。
如果联姻能解决问题,如果一定要结这个婚,他只想那个人是班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