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依云依然还在笑,只是笑容变得悲怆:“自然是不能怪你的,他要来帮你,他赖着不走,陷阱就在那里,他看见了也要一脚踩进去,他活该到要送了命,只是不该啊,他不该是这么一个下场。”
“林弘山。”罗依云笑了起来:“二十年前他和你差不多的年岁,他喜欢龙梵音,但他真不欠你们母子什么,是你们欠他!”
初遇,龙梵音十四岁,他十七岁,后来,龙梵音十八岁,他二十三岁。
他每晚都会坐在屋顶,眺望远方的灯火,朦胧灯火笼罩在黑暗中,千星万点不停歇,她也看,抱膝坐在他身旁,想要看懂他在看的东西。
过了十五年,他们在北方,寒冬暴雪,天地琉璃雪白,天上的星星像流淌的河,地上的冰灯烛火闪烁,朦胧千星万点,她想这里比过往见过的一切美景都更漂亮,比那座繁华的城更梦幻。
他拉着他上屋顶,他眼里映着那么多的光,却说:“我要看的东西已经不在了。”
轰然惊雷一样,记忆摧枯拉朽袭来,她在岁月长河的沉淀下找到了线索,握紧手臂颤抖。
他看的从来都不是繁华与梦幻。
屋顶夏风飘渺,那边操纵着灯火的是个少女,她回家了便开灯,睡觉了便关灯。
他眼里只有龙梵音。
他们从未在那一座城待过那么久,他们是世界的过客,可那时候他说,我收了她的钱,答应了保护她。
也是后来她才知道,不过是拿了龙梵音一个银元而已,便守了这座城两年。
“林弘山,你够狠,果然是做大事的人。”罗依云从未在小辈面前这么失态过,可是她不甘心,她意难平,为什么大哥要被这对母子吃得死死的,一个夺他的魂,一个要他的命。
即使林弘山没说,即使林弘山出了一点力,可她内心极其敏锐,或许大哥也感觉到了,林弘山想要他的命。
罗依云站起身高跟鞋踩得如同破阵曲,咬牙切齿,头也不回往外走:“行啊,那姑奶奶陪你斗一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