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弘山从家里带来了一件皮裘,油光水滑的纯黑,毛茸茸热烘烘的把他一裹上,就带着他往外走。
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停在覆盖满雪的花坛后,车顶积了一层薄薄的雪,雨刷刮出一个扇形的视野。
林弘山一手握住温良玉的手,一手撑着伞,从医院大楼往外走要先走下三步阶梯,然后穿过那块给病友散步还算辽阔的空地到花坛后。
三步阶梯上布满了雪,被人踩脏踩紧了,林弘山走得很稳,丝毫没受到这场雪的影响,温良玉脚步虚浮,小心的下了阶梯,到了平地反而脚底一滑趔趄了起来。
林弘山对他的虚弱没有办法,松开他的手,一把揽住他的腰,而前面的路还有那么长一段,回手把伞塞进丁田手里,弯腰手往下一抄,将人稳稳抱进怀里。
裘皮和怀抱将温良玉团团裹住了,蓬松柔软的皮毛拥着他消瘦苍白的小脸,抬眼看林弘山掩不住自己的不安。
林弘山抱着他,觉得很暖,毛茸茸暖烘烘的一团,裘衣柔软的皮毛蹭在他侧脸上发痒,直至走到车旁,叶峥嵘上前拉开车门,林弘山弯腰将温良玉放里进去。
这实在不费力,即使林弘山不力大无穷,温良玉如今这把瘦骨头也耗不了多少力气。
上了车,林弘山将人拥进怀中,亲了亲他的脸颊,有种失而复得的快感平淡而充盈的流淌满了全身。
他又要载着温良玉回家了,就像以前一样。
车有两辆,因为载了两个丫头妈子来收拾东西,丁田也被安排在了那辆车里,林弘山和温良玉在后座,两人一言不发,情绪太过平淡也分不清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温良玉不知道还有什么在等着自己,总之,他对未来的抗拒大于期待,也认为人生的痛苦远远多于快乐。
虽然他觉得裘衣很暖和,林弘山坐在他身边的此刻也显露出一种隐约而模糊的温馨美好,他还是无法去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