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荆晖将戒指穿过修心左手的中指时,他忽然感觉两个钻戒之间似乎有一条锁链,将他和修心紧紧地绑了起来。
荆晖没言语,他只是重新抱住了修心,只是这次他将脸埋在了修心的侧颈,不敢让别人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一直以来,荆晖都西装革履,梳着个大背头。可连他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那个留着超级厚重留海的、穿着校服的荆晖还一直如影随形地跟着他。荆晖疯狂偏执的同时又胆小怯懦,于是两相抵消,让他得以维持了一个正常人的模样。
直到他在忙碌的剧组人群中对一个身穿僧袍的小和尚惊鸿一瞥。
在荆晖短短二十多年的生命里,他从来没有主动接近过谁、讨好过谁。可是当他见到修心后就像是飞蛾见了火光。即使阴郁的十八岁荆晖一直在他的身后扯着他,荆晖依然义无反顾地扑向了修心。
修心想演戏,他就尽自己所能地倾囊相授;修心喜欢甜点,他就自己下了一堆美食外卖平台研究然后等到下戏的时候装作无意听说的样子邀请修心共进晚餐。修心像只蝴蝶想要飞走,他就放手让他走。修心突然跌倒路边,他就巴巴地凑上去为修心遮风避雨。
他就像修心一眼就驯服的一条狗,召之即来挥之即去,阴暗、卑微。
然而对于这样的他,修心却总是会对他做出回应,也只有修心看到了荆晖西装革履之下、厚重的刘海之下的那双单纯的、渴求的眼睛。
荆晖在三公的互选会上干巴巴地说“我可以为你做到任何事”时,别人看到的都是荆晖的霸气侧露,唯有修心看到了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狗。
荆晖约修心吃饭的时候,一直不愿沾染俗世的佛子却同意了;荆晖想方设法地偷偷掌控着修心的行程时,敏锐的佛子默认了;即便荆晖想要一场梦,佛子也甘愿入他梦中。
修心一直尽力想要远离荆晖、不想要和他有太多的牵扯,免得最后伤害到荆晖。可是当荆晖看向他的时候,修心却总是情不自禁地心软。
原先修心以为这份心软是出自怜悯,可等到后来他才发现这份心软仅供给一个人,那个一直笨拙地靠近他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