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远志说:“难就是难,我看你后来腿都有点哆嗦了。可是对我来说,这条路已经算很好了。这是这几年才修起来的,以前根本没有,那时候上下山也绝不是两三个小时就能解决的。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回下大暴雨,半夜我发起了高烧,大家都劝我爸等到天亮再说,说走夜路容易出事,他不听,咬牙硬是走了一晚把我背到了镇上的卫生所,医生说,要是再晚一点,我的脑子就烧坏了。”周远志笑笑,“所以说,是因为我爸,才有了今天这个我。”
柳恒澈心情复杂地看着周远志,周远志拍拍他:“其实我以前跟他闹得不愉快的时候也很多,那时候我真的挺讨厌他的,可是后来我自己上了年纪,渐渐想起来的就只有他的好了。我想起夏天我热得睡不好,他给我扇了一整晚扇子;想起家里过年买不起好吃的,他就去深山里摘果子给我吃。”周远志比划着,“一种甜甜的脆脆的山果,像樱桃那样大的,我们这儿叫红果,只有在林子最北边的山崖上才有……还有许许多多的事,他为我做过的比我回报给他的要多得多了,所以我永远都尊敬他,念着他的好,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
柳恒澈忽然站着不动了。
周远志奇怪地回头看他:“怎么了?”
柳恒澈挺委屈的,小声说:“吃醋。”
周远志“噗”的一声就笑了出来,笑得前仰后合说:“你……你开什么玩笑……”
柳恒澈闷闷不乐地走上来,重新把周远志的手抓在手里说:“本来以为我才是你心里的r no1,谁想到……”
周远志说:“胡说什么,那是我爸啊!”
柳恒澈哀嚎:“啊啊,你别说了,我都快吃醋吃死了,你别逼我问你我和你爸掉水里你先救哪个那种傻问题!”
周远志快笑疯了,说:“胡闹,他是我亲人,你是我爱人,能一样么?”他左右看了看,踮起脚,在柳恒澈脸上亲了一口,说,“所以别生他的气,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吗?”
柳恒澈想了想,有了主意,他把两个眼睛眯起来,跟只狐狸似的,凑到周远志耳边说:“那你晚上要给我……那个!”
周远志的脸顿时就红了,没奈何地骂了一句小色狼,算是应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