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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是傍晚七点整。

琴房里没有练琴声,喻雾打开灯,谢心洲盘膝坐在阳台地上看着外面,阳台没有地暖,他裹着一条毯子。

灯骤然亮起来,谢心洲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然后慢慢睁开,适应了光线之后,回头,又眯了眯眼。白毛在白炽灯下面恍了他的眼。

喻雾说我回来了。

谢心洲说我看见你上楼了。

第17章

喻雾蹬了鞋子,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快步跑去阳台,把他从地上捞起来。

谢心洲可能坐得腿麻了,刚被捞在怀里抱起来的时候重心不稳,扶着喻雾的胳膊。

喻雾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只愣愣地说:“你怎么像小狗一样。”

“你怎么骂人。”

“……”喻雾咳嗽了下,“这不是骂人。”

谢心洲站好,把裹着的毛毯稍微折一下,说:“我没有像小狗一样坐在这等你,只是因为今天能看见星星。”

“哦……”喻雾抬头,今天难得的,夜空的星星像洒金一样。

庭城一入冬就容易起雾,能见度差,自然看不见星星。但今天格外晴朗。

谢心洲的家是半开放式阳台,高度到他胸口的护栏,没有封窗户。谢心洲不想夜空和双眼之间隔一层玻璃,也不想自己的领地有一寸暴露在他人的视野,所以他很诡异地在半开放的阳台装上了窗帘。

他还有个癖好,有时候他喜欢在客厅的地毯上坐着,将窗帘合上,看着它被夜风吹地一涌一涌。

没有任何深意,也不存在任何联想,他只是单纯地看着大自然的规律动作。

喻雾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星星,接着意识到他怀里搂着谢心洲搂了好一阵,忽然手臂僵了僵。

反倒是谢心洲没什么反应,很平淡地退开一步,走到阳台角落,拎起窗帘的一角,喃喃自语着有点脏了。喻雾心道那能不脏吗,虽然卷在墙边,但避免不了整天风吹雨淋的,但还是说:“明天我拆下来送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