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雨止似乎笑了笑:“顾琛,原来你要看我哭啊,这多么简单,你只要说你这一生一世都非我不可了,绝不让我有分手余地,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顾琛终于站定:“我们分手吧。”
连雨止往伞外面走。
顾琛追上去,把伞塞他手里,第一次抛却了绅士风度,恶狠狠地说:“我尽了力,是你要我死心。从此以后我是要忘掉你了,再也不挂念你。”
连雨止如释重负,甚至鼓励他:“你能这样想,对我们两个都很好了。”
顾琛惶然地看着他:“我到底差在哪里,你至少要告诉我。”
连雨止安慰他:“你很了不起,这样年轻就拿了金曲奖,怎么会差,今后你就会发现,比我好的人还很多。”
这样了不起,也只可做到知己。
连雨止当然骗了他——顾琛不能不这样觉得,因为从那之后,他再也不能对谁心动。
顾琛一开始恨的是傅黎,可后来某一次见到傅黎,他才知道他竟然连该恨谁也晕头转向,难怪连雨止甚至懒得敷衍他。
傅黎那时冷冷地说:“我救不了他。谁能爱他,要彻底抛弃了自己,谁能做到呢。让他抱着电影溺死好了。”
可后来,傅黎又忍不住帮了他。
咖啡馆里,已经在准备打烊。
顾琛放下了咖啡。
“我想他并不开心,发现这件事的时候我恨傅黎,当然也恨你,”顾琛说:“但现在只恨自己。”
咖啡馆渐次熄灯。
顾琛仰头靠着椅子,怀恋似的微笑着说:“有时候我会想起来那时的事,如果我没有说分手,或许现在他早就接受我了。”
这时候他的神气不像是已功成名就名享世界的歌手,不带一点傲气。
吴历站起身,结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