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一周,因为男二演员没就位,女演员那边有点事,几乎拍的全是男主戏份。如今胶片成本没有以前那么昂贵,可是连雨止拍摄手法还是
旧派,也不便宜。
现在,利辰是拍不了了,除非为他再停个把月,那是万万不能的,停一周的钱都花得如流水,哪来那么多钱等他。
副导演也是五内悲凉,再一想到微博上对他们剧组本来就看衰,心里的十分不服这会儿都成了悲哀。
连雨止骂了个痛快,也不再开口,自顾低头在手机上点点按按。
半晌,他摸了摸利辰头发,旁边的人下意识躲了一下,利辰倒是没躲。他看了眼头发底下的血,就撂开手。
“去医院吧。”
利辰不禁想问拍摄进度怎么办,一抬头看到连雨止脸色冷极了,在山里光线中从没有过那么冷那么雪白,像是尊水中的地藏菩萨,让人心里又畏又怕,阴阴沉沉的,带着说不清道不明望而生畏的美丽。
他便不敢发问了。经纪人默不作声地来接他,带他上了车子去医院。
工作人员们安安静静地继续搬设施,群演低着头吃东西。只有副导演和场务他们知道什么也不用干了,坐在塑料凳子上。
连雨止看着监视器里面一帧一帧的画面,静静地,他心里有个天平,一会儿滑向等利辰,一会儿又滑向不等。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找到了怒火的出口,气冲冲地开口:“都怪吴历毁约。”
吴历助理呆呆抬头,不知道怎么就扯到了老板。
副导演想说这都多久之前的老黄历了,怎么利辰受伤都能怪上吴历。
可是连雨止越想越觉得这无名火发得很有道理。
要是吴历不毁约,他们一定没这么倒霉的运气。要是吴历不毁约,投资怎么会这么捉襟见肘,连等一等利辰住院的停工钱都拿不出。要是吴历不毁约,他也会吃早饭,现在就不会一阵阵胃痛,低血糖涌上来的感觉几乎让他发抖,只感觉只要一弯腰就会止不住地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