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句,副导演耸肩:“不出我的意外。每次都是腻了,我还以为吴历有不同呢。”

连雨止笑笑,他笑的时候脸上就有个深深的梨涡,显得特别温柔,看谁都深情。

“天底下分手,能有什么不同呢。”

副导演听了点头:“那也确实,大同小异罢了。”

晚上,因为男二演员没了,片场开了天窗,大家干脆都散了。

连雨止经过大学,发现保安大爷不在,心中烦闷,就溜了进去。

刚和吴历分手那两年,他好多次都会溜回高中,大学,甚至幼儿园,哪怕只是看着熟悉的设施,都能从中攫取到一些温暖。

不是没有害怕过,会不会碰上吴历。那两年,他还是个新人导演,吴历还不知道在天涯海角哪个无名无姓的地方,大家各奔各的无光前程,却偏偏都困在南京,就有了太多偶遇的变数。

他那时候是电影学院出了名的高材生,又是名门出身,人人都要拿他和他父亲比较。

他可不能辱没了父亲的名字。

他是依靠着父母才走到今天。

他太匠气了,根本没有电影人应有的灵气。

连雨止此时再回想,其实只不过是孩子之间的口角。可是对于那时候的他来说,受到这样的评价,简直和宣判他的死刑无异。

一个大学作品就看得到匠气的导演,有什么未来可言?

军训跑步完,他坐在花坛的阴影里。

有人从后面经过,他也没有抬头。

那个和他同级的少年做完了教官罚的五十个俯卧撑,就去问同学借了包纸巾,放在连雨止手边。

“吴历,你在那里干嘛呢,回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