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先出去。”葉雨把神像放回去再次拜瞭拜,然後率先出瞭暗道。
葉雨:“如果我的猜測都是真的,那麼無論誠心與否,米肉恐怕都不能作為供品使用。”
早上才提出可以用自己的血肉作為供品的石英頓時心中一緊。她喃喃道:“你說的對,如果高嬸他們真的是被他人所吃,又被六道散人煉成瞭餓鬼,那麼以米肉上供,恐怕反而會增加他們的怨氣。”
石英試想瞭一下這個可能。在那樣動蕩的時代,高嬸他們餓得氣息奄奄,卻依然堅守住瞭作為人的底線,這是極其不容易的,可惜……人吃人的世道不允許他們獨自幹凈的活著。不是吃人,就是被吃!
他們堅守住的底線沒有選擇吃人,卻被沒有底線的人所吃,死後還被六道散人所煉,填入餓鬼道,從此一直陷入這絕望的九日循環之中,無法解脫,這又是何等的悲哀!
甚至……從那大餓鬼的俯視角度和大鼎的枯骨來看,說不定他們就是被那六道散人吃掉的。
高嬸等人帶給感覺實在太鮮活瞭,所以哪怕知道他們隻是怪談衍生物,石英還是忍不住代入他們來思考起來。
然後很肯定的判斷,在這種情況下,不管供品是否幹凈、誠心,米肉對於鬼鎮的人來說絕對是個禁忌,一旦觸碰絕對會讓引得他們發狂的禁忌!
石英聲音一沉。“從後一幅餓鬼道壁畫來看,如果我們用血和米肉作為供品,真正開心的恐怕隻有那隻大餓鬼。”
“是我的錯,我的註意力都在供品上,卻忽略瞭六道散人,他才是鬼鎮的建造者,這場悲劇的締造者,背後的始作俑者,我們如果想逃出這裡,最應該做的是找到他才對!”
“這裡根本找不到什麼能上供的潔凈水、米,隻超度鬼鎮的居民們也根本解決不瞭問題。那個老道士讓我們找用作供品的水、米,或許就是在故意誤導我們,讓我們走錯路。”
“他的話不可信……但是我們之前的一些猜測就是基於他的話可信這方面而推演的。所以這個老道士的話到底可信還是不可信?”
石英早上分析出誠心上供這個條件的時候,還覺得這個方法十分可行,一心想著怎麼熬過之後幾天,用自己的血肉當做供品換取逃出去的機會。
但是現在,她把自己之前的推測全部推翻瞭,心裡立刻緊迫起來。如果上供隻是一個謊言的話,開壇做法超度餓鬼們肯定也是謊言。那麼真按著她之前的想法進行,那他們就是中瞭老道士的圈套,等同於慢性自殺!
可是如果老道士的這句話不可信,那他之前的那些話又有多少可信的呢?
石英痛苦的發現,本以為她已經走出瞭迷霧,實際上隻是走進瞭另一片更濃重的迷霧之中,無數雜亂的線索不僅沒讓她找到方向,反而還絆住瞭她的腳步。
她下意識的向葉雨求助,此刻的石英已經徹底意識到自己之前看輕瞭這個假名小魚的女孩。雖然不知道對方的超凡能力多強,但對方的冷靜、敏銳是連她都比不上的。如果不是對方主動告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竟然錯過瞭這麼多線索。
兩人說話緝拿,已經從暗道回到那間黑暗空蕩的房間,石英用櫃子擋住暗道口。
葉雨:“不管老道士可信不可信,我想我們都應該保持懷疑態度,做兩手準備。”
她說出瞭她找上石英的主要原因。“對於這個怪談來說,夜晚無疑是很特殊的時間段,但我們來這裡好幾天瞭,卻還從沒在夜晚探索過這裡。很多怪談都有個特點,越是危險的地方,線索越多。所以……我決定今晚行動,你呢?”
這無疑是很危險的舉動,但石英毫不猶豫道:“好。我和我弟弟加入。”
石英沒提其他人,高柏已經被她放棄瞭,白淼淼雖然是個還不錯的隊友,可惜自保能力不行,這麼危險的任務自然不能帶她。
離開之前,石英註意到墻上的掛畫,回想起暗室裡發生的事,試探著把怒目的閻君神像也調轉瞭一下,使其視線從掛畫上移開,可惜這次並無事發生。
葉雨表示,她也猜測這掛畫另有玄機,之前也試過這個方法,可惜並沒有用處。
石英隻能遺憾的把神像複原,然後和葉雨、巫蚩翻墻出瞭閻羅廟。剛回去,他們就聽到瞭曹老頭傢傳來瞭高嬸和小柯的吵嚷聲。
三人並沒有冒然進去,而是翻窗進瞭高嬸傢葉雨和巫蚩的房間,又假模假樣從房間出來,僞裝出他們一直在房間談話才出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