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扶起來一看嚇一跳,也不知這三人怎麼摔的,全都摔瞭個鼻青臉腫,手腳皆有擦傷,其中一個的額頭肉眼可見的青紫腫脹起來。另一個人穿著短袖和運動短褲,膝蓋和手肘被地面磨掉瞭好大一塊皮。鮮血立刻滲瞭出來。
還有一個人臉著地鼻子受到重創,鼻血好似水龍頭裡的水,滴滴答答的不斷湧出。很快打濕瞭他的前襟。傷勢倒是不重,就是劇痛難忍,看著也實在嚇人。那血滴在地上積起一灘,看著和兇殺案現場一樣。
三人痛得眼淚嘩嘩的流,趕緊打電話叫車來,要去最近的醫院處理傷口。而他們沒有註意到的是,行道樹下的陰影之中。有兩道更深的影子迅速離開瞭現場。
在葉雨經過墻角的陰影時,那兩道影子趁機迅速鉆回瞭她的影子內,正在和安成蹊、顧明日聊天的她微微勾起唇角。呵,雖然那三人道歉瞭,但她可沒說會輕易原諒他們。
然而葉雨不知道的是,就在三人叫的網約車到地方時,忽然看見有輛大油罐車以恐怖的速度朝著他們橫沖直撞而來!
三人被這一幕嚇得呼吸一窒,趕緊往周圍飛撲,生怕被這恐怖的油罐車撞成肉泥。而緊接著,他們的慘叫再次傳來。隻見那本就鼻青臉腫的三人,此刻正一個捂住小腿,一個捂住腳踝,一個捂住手腕,痛得倒在地上哭叫、哀嚎。
就在剛剛的飛撲中,大概是姿勢不對,落點不對,總之他們的骨頭好似薄脆餅幹一樣,隻聽咔嚓一聲,他們就喜提瞭小腿骨折、腳踝骨折和手腕骨折。
值得一提的是,手腕骨折的那位正是之前用手按住葉雨行李箱強行攔人的那個男生,他骨折的那隻手也正是他之前伸出去的那隻手。
網約車司機和周圍的路人都驚呆瞭,他們並沒有看見什麼瘋魔亂撞的油罐車,在他們的眼裡,隻看見瞭那三個鼻青臉腫的男生步履緩慢的朝著路邊停下的網約車走,結果在離網約車幾步之遙的地方。他們忽然仿佛見到鬼一樣。以一種躲爆炸的姿勢大叫著往周圍一撲!
網約車司機趕緊擡頭看瞭一眼自己的行車記錄儀,這三個人怎麼神經兮兮的,怕不是要訛人吧?他可不會給一分錢的!
腿骨折瞭,自然是不能走瞭。網約車司機也不願意幫忙把人抱上車,一是怕這三人訛詐自己,二是怕這三人神經兮兮的是個精神病。
於是三人沒辦法。隻能打電話叫救護車來拉他們,又因為是夏天,隨著臨近中午,氣溫越來越高,柏油馬路燙得能煎雞蛋。他們隻好就這麼拖著斷腿、斷手,狼狽的爬到陰涼地等待救援。
救護車來瞭,把三人擡上擔架,當醫生詢問他們是怎麼弄成這樣的時候,三人欲哭無淚。他們哪裡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明明什麼都沒有的平攤馬路,莫名其妙就絆瞭一腳,摔得有史以來最狠的一次,之後的經歷更離奇。明明他們是看見油罐車撞過來才嚇得躲開的。結果轉頭再看,連個油罐車的車尾氣都看不見,一問周圍人,這些人竟然說根本沒看見什麼油罐車。就看到他們自己突然怪叫著往地上摔!
“我真的看見瞭。真的有個油罐車往我這邊撞!”
“對,我也看見瞭!”
“我們三個都看見瞭!”
醫生看著信誓旦旦的三人深表同情,然後果斷記錄下來:疑似中暑後産生幻覺。
等救護車‘滴唔、滴唔’的離開,行道樹的樹冠上,一隻大黑貓從樹上跳下來,對著救護車離開的方向冷哼一聲。這才邁著優雅的貓步離開。
陽光照在他黑亮好似緞子似的皮毛上。也照在瞭他的灰色高領毛衣,和頭頂卡著的小墨鏡上。
一對母子路過,小女孩驚呼:“媽媽,快看,穿衣服的大貓貓!”
“真的誒。”年輕的母親好奇的看過去。“這是傢養的吧?還給買瞭衣服穿。真有意思。”
女孩贊嘆:“哇,它好酷啊!”
年輕母親欲言又止:“是挺酷的,就是……”大夏天的給貓穿衣服,還是高領毛衣……這人真的不是有毛病嗎?
大黑貓順著行道樹跳上墻頭,動作瀟灑的進瞭晉陽大學的校園,完全不覺得自己的這一身酷帥穿搭有什麼毛病。
晉陽大學的宿舍是四人宿舍,上床下桌的格局。葉雨分到的宿舍目前空蕩蕩的,她是第一個來的。
她沒有細看宿舍的其他地方,第一時間打開衛生間的門,確定是獨立衛浴後才松瞭口氣。她當初選報晉陽大學的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它的基礎設施一直都很不錯。並且前年才翻修過,設施現代化又上瞭一個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