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凡朋噙着淡淡的浅笑,闭上眼,舒适地沉入梦乡。

早晨的第一道阳光照入室内,于凡朋就醒了。

自律甚严的他,总是在天方亮时就起身,从不赖床。

睁开眼,直觉往枕头旁望去,却没瞧见那个小小的身影,他倏然大惊,立即弹坐起身、急急寻人。

一转头,才瞥见那个小人儿早就梳理好头发、穿戴整齐,规规矩矩地站在圆桌上,等候差遣。

「少爷,您早!」见他醒来,小家伙立刻上前几步,站在桌缘对他浅笑吟吟,并且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

「唔……你这么早起?」他有点惊讶,他以为她累了,会多睡一会儿。

「我习惯了,我向来都是这么早起的。」为人佣仆的,哪能睡到七晚八晚、太阳晒屁股?当然得早起,准备伺候主子一天的生活起居呀!

「少爷也很早起呀!我没见过比少爷更努力的主子了,不像别人有了钱就忙着享受,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起身,该做的事都随便应付,尽是挥霍祖产,没几年就坐吃山空,到处乞讨要饭。」

跟着于凡朋在商场上混久了,这类的悲剧,她也看了好几例。

「你是特意提谁吗?」他好笑地看着她。

「我没特意指谁呀,就只是有感而发嘛,我哪有胆子去影射谁呢?」苏盈盈噘着小嘴嘟嘟嚷嚷。

「若是不说,我当你在指我那些堂兄弟呢。」于凡朋冷冷哼笑,提起那帮镇日混吃等死的混账堂兄弟,他心底难免有气。

当初爷爷分家时,大伯与三叔分得的家产,没多久就花用殆尽,然后带着陷入困境的家人到于府来哭穷。

他爹不忍,只好订出按月领饷的规定,避免他们花费过度,连自己家都拖累。

大概是因为羞愧,大伯与三叔还算安分,直到过世前,都靠着那笔月饷度日,也没捅什么大楼子。

只是他们的儿子、他的堂兄弟们就不同了;同自己父亲一样,可领的薪饷已算优厚,竟还整天打他们于家家产的主意。

他们未曾想过,当年若不是他父亲赞助他们,现在他们好几家人,早就在街上喝西北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