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大少爷不是“没去”铺子里,而是“又没去”铺子里。

总管不敢告诉老主子,他的宝贝儿子已经约莫有半个月没跨进铺子一步了。

“那是去巡视其它店面了是吗?”

“也、也不是……”

“那他到底去了哪里?!”

“他……他是在……”总管为难地垂下头。

唉!这让他怎么说呢?他实在是说不出口啊!

因为他家少爷竟然是在——

落魄江南载酒行,楚腰肠断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微微闷热的午后,昨夜点亮的华灯已熄灭,在妓院中最着名的珍翠楼的二楼,有间华美幽静的独特厢房,无论任何时候,皆不开放招待客人,唯一有幸使用它的,只有——

“来,尝过了西域送来的葡萄美酒,再来一颗冰镇葡萄吧。”

一只纤纤素手将冰得透凉的葡萄剥了皮,送进一张薄美而红润的嘴里。

那人微醺地枕着美人丰润的大腿,一袭丝质长衫衬出修长的身材,腰间的镶玉腰带松了,凉薄的衣衫贪凉地敞开,微露性感胸膛,他双眼微眯,享受着嘴里甜美多汁的葡萄。

是的!这人,正是唐老爷四处寻找的独子唐冠尧,大伙儿找他找得快疯了,他却逍遥地在这儿享受着美人的温柔照拂。

“唐公子……”静馨爱娇地偎近他,涂着艳红蔻丹的玉手,缓缓在他胸膛游移。

“行了行了,你别直凑过来!你不热,我都热起来了。”唐冠尧笑着推开她起身,径自拉拢衣衫。

静馨挫败地嘟起红唇,暗自懊恼。

唐冠尧虽然看来热情轻佻,但其实滑溜得很,每回情到浓处,他总会借故逃开,让人完全无法捉摸。

唉!她不奢求能做他正妻,但哪怕只是为妾,他都不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