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几号,礼拜几了?她完全不知道!

被囚禁在这里,她已经记不得究竟几天了,好像只有两三天,又仿佛是好几个礼拜。

因为哪儿也不能去,日子变得毫无意义,每天在鸽笼般大小的房间里活动,走不到几步路就撞墙,她简直快像鹦鹉螺一样变成化石了。

「吃饭了。」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

门口响起熟悉的命令声,那个可恨的牢头又准时送来饭菜。自从上回盖文被轰出去之後,何自威再也不准盖文进来看她,每日三餐都由他自己亲自送饭,实至名归是她的牢头。

苏宜妶默默接过便当,慢吞吞打开来,意兴阑珊地进食。

历经几次抗争後的挫折,她已逐渐认命,不再和他争吵,也不再与他作对,像只被关在笼子里、耗尽求生意志的小动物,对外头的世界再也不感兴趣。

何自威和以往一样,留下来陪她一起用餐。他一边吃便当,一边用关心的眼眸默默注视她。

她变了,变得对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他宁愿她继续用伶牙俐齿和他斗嘴,也不愿她像暮气沉沉的老妪,了无生趣地任由时间流逝。她的转变令他担忧。

好吧。他想是他保护过度,他不该完全把她关在这个房间里,偶尔也该让她下楼去,或是到庭院里走走,相信她的心情和胃口都会变好。

「咳!」他吞下嘴里的饭,清清喉咙,假装漫不经心地宣布。「你不是一直想出去看看吗?等会儿吃饱饭,我就让你到院子里散散步。」

「不用了。」她毫不感激地把他的仁慈扔回他脸上。「犯人没有活动的自由,我已经认命了,虚伪的慈悲也不是真正的慈悲,所以省省你的力气吧。」

「你—」何自威简直被她气炸了。要她乖乖待在房间里,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好心让她出去院子透透气,她偏偏又不领情,难道真要他把她放出去吗?

天知道这么做,会让她置身在多大的危险中?

他宁愿被她一辈子埋怨记恨,也不要她有任何一丝遭遇危险的可能,在那三个人落网前,他绝不会放她回去。

「那么,就随便你了。」何自威气愤地收好没吃完的便当,大步走出苏宜妶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