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为了他的挑衅逗弄而愤怒,然后为了他不良于行、意志消沉而怜悯,而后又为了他得到轮椅、欢天喜地的孩子模样而爱怜,最后,竟是无可克制的心动、沉沦……

可她不要那样,也不能。

她与他之间,有太多阻挠与障碍。

即便跨越了男女性别的障碍,也还有身份地位挡在中间;就算连身份地位的屏障也跨过了,仍旧还有……

一道永远消弭不了的鸿沟。唉……

“好,如果你坚持回去,那我就提早和你一块走。”他本想再多待一阵子,好好游玩一番,哪知刚到不久便摔断了腿?

虽然几乎没出去游山玩水,不过既然郑敏之坚持提早走,那也没办法,“不用了。即便回到宫中,我也不可能待在您身边,我是御医,有我必须要尽的职责。”

“我不会让你走的!”段子诒气恼的吼道。“无论用什么方法,我都会让你留下来、待在我身边。”

“您……”他的大胆宣言,使郑敏之又羞又窘,心头不中用的泛起了甜蜜,但随即又像被打了一巴掌般,惊醒过来,难堪不已。

她猛然呵斥自己:郑敏之,你是怎么了?怎能沉浸在他所编织的情网中?你难道不懂,他的爱,将会是使你永远沉沦的可怕陷阱吗?

美梦乍醒,格外清冷。

凝窒片刻后,郑敏之才僵硬地说:“基本上,那是不可能的事。明日一早,我就启程回宫。”说完,她随即转身离开。

这女人!段子诒恼怒地捶打一旁的茶几。

她竟想离开他!可他绝不会眼睁睁放她自眼前离开。

绝不会!

他立即飞鸽传书送回宫中。

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只求留下她。

第二日一早,郑敏之提着收拾好的行囊,带着助手周晋,准备踏上回宫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