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父母进入祖父的卧房,她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那个瘦骨嶙峋、头发斑白,但双目炯炯有神的老人。
这就是她的祖父吗?
她曾看过父亲拿给她看的照片,但照片中的他比现在年轻、健康多了,经过二十几年岁月的摧残,他已垂垂老矣。
“爸爸!”
裴滐挽着妻子夏净莲上前,略显激动地喊道。
裴敬书微眯起眼,打量这个已经有二十几年没见过面的儿子。
他的视线从儿子略有风霜、却仍俊挺的脸上,移到儿子与妻子紧紧交握的手,再从他们交握的手,移到夏净莲柔美婉约的秀颜。
“就是这只狐狸精迷了你的魂,让你整整二十几年不肯踏进家门一步,甚至连你妈过世都没回来奔丧?”裴敬书讥讽地问。
“爸--”
“你说什么?”裴念慈听到他如此形容自己的母亲,随即忘了刚才对母亲的保证,马上跳脚大嚷。
“念慈!”夏净莲早知道女儿性子躁烈,一定听不下公公的冷一言冷语,因此才会事先叮嘱她不许没礼貌,没想到这招根本不管用,她还是这么急冲。
“妈!明明是他--”
“什么他呀他的?念慈,他是你的爷爷,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
夏净莲薄怒地加大音量,裴念慈才不情愿地嘟起小嘴,生气地别开头。
裴滐安抚地拍拍女儿的手,抬头对父亲说:“爸,我为您介绍一下,这是您的孙女念慈和孙子诺恩。”他对一双儿女唤道:“来,过来叫爷爷。”
“爷爷好!”自小中规中矩的裴诺恩立即上前鞠躬行礼。
“你叫诺恩?”裴敬书眼睛微湿,伸出枯瘦且微颤的手,珍爱地抚摸裴诺恩的头。
这就是将来继承裴家香烟的血脉呀!
他满足地勾起嘴角,将视线转向另一张明显不同、却洋溢着青春活力的娇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