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门上的风铃声响起,绿钢琴咖啡屋的镶玻璃木门被打开,走进一位奇怪的客人。

有别于最近突然暴增的女性顾客,走进来的是一位六十多岁、西装笔挺的老先生,一双锐利的眼眸,从镜片后严苛地打量四周,像突击检查的卫生署官员。

客人进门后,章冀扬瞥了对方一眼,随即一愣,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神色。

“请用水。”

老先生坐定后,章冀扬送来了水,接着从围裙的口袋取出饮料单和铅笔,懒洋洋地问。“请问要喝什么?”他不像对其他顾客那般恭敬有礼,神态懒散轻慢,只差没打个呵欠来表示无聊。

来客背靠着椅子,双手环胸,从头往下,再由脚往上,慢吞吞地将章冀扬打量一遍,然后不以为然地从鼻孔里哼了声。“给我一杯咖啡。”

“先——生!你没看见目录上咖啡有十几种,你不明说要哪一种咖啡,我要怎么帮你点?”章冀扬的态度,比万年欧巴桑店员还嚣张。

幸好老板娘徐映梅正在忙没看见,否则他这副傲慢的态度,不把她气到口吐白沫才怪呢。

“毛病真多!那——就这个好了。”老先生嘀咕了下,随意指了下目录上的某种咖啡。

“哪一种?”章冀扬低头瞧了瞧,立刻嚷嚷道:“不行!你年纪大了,喝这种浓缩咖啡身体吃不稍,还是改喝蓝山——不,喝caffeette好了,牛奶多,咖啡因最少。喏,就点caffette罗!”

他自作主张,在清单上勾上拿铁。

还有这种店员,不许客人喝浓缩咖啡,硬逼人家喝拿铁?

不过看来难缠的老先生倒没多说什么,只又哼了声,随即撇开头不理他。

章冀扬不以为意,迳自拿着单子到后头去,不过他向老板娘要求,希望这杯咖啡由他亲自来煮,而徐映梅同意了。

倒水,加咖啡粉,点火开始加热摩卡壶,他很用心地煮这杯咖啡,因为他希望品尝的人能够给他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