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湛子拓望着何父憔悴疲惫的脸庞说道。
“老头,你到底在想什么?”何母激动地扬高音量。
“以后子芳的小孩长大了也会问起子芳的死因,我们总不能说……我们也不知道吧?”何父望向玻璃窗内那个包裹着小小棉毯的小婴儿,叹息道:“我们要给子芳的小孩一个交代。”
“那阿凯呢?我们不用问他的意思吗?”何母的态度也软了下来。
“阿凯以前是怎么对子芳的,大家心底都有数。”何父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他多少也明白女婿在那里争闹,不愿意接受病理解剖的原因,是因为羊水栓塞症在医疗专业中被视为生产的医疗风险,而非医疗疏失。
在医生向他们解释羊水栓塞症的病因后,他私下问过几个念过比较多书的朋友,又查过资料,多少知道那是什么样的病。
一旦解剖结果出来,确定是羊水栓塞症,那么医院和医和们就不用理赔任何金额,这样女婿想要藉由女儿的死因争取高额和解金的计划就会泡汤。
他是老了,但还没有糊涂。
女儿嫁了什么样的男人,他心底也清楚,只是因为爱屋及乌,就不想计较太多。
“老头……”何母的眼眶又蕴起了眼泪。
“于医生,把病理解剖同意书拿给我签名吧!”何你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光,低声地说。
“谢谢您,何伯伯。”开漠视将手里的同意书递给何父签名。“我会遵守我对您的承诺,不管病理解剖的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逃避该负的责任。”
湛子拓目光温柔地望着开滢清丽的侧脸,心底漾起一股悸动。
这女人,当真为了他,什么傻事都做尽了……
何父签完后,将同意书递到湛子拓,说道:“我签好了。”
“等排定好日期和相关事项,我会通知你们。”湛子拓收下同意书。
“何伯伯、何伯母,谢谢你们。”开滢柔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