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该清楚,以他的生活品味和穿着风格,不像是一般市井小民穿戴得起的,而且寻常人也不会开着百万名车,不会悠闲地过日子。

很多琐碎的细节早就露出迹象来了,是她被爱情蒙住了眼睛,什么都看不清楚,才会以为他是真的爱她。

思及过往甜蜜的回忆全都是他追求她的手段之一,她不禁觉得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探进了她的胸臆间,狠狠地揪住她的心,令她痛得喘不过气来,伤痛的泪水缓缓地在她的眼眶里凝聚。

她向来只享受男人带来的讨好和呵护,从没像现在这般狼狈,竟躲在计程车里偷哭。

为什么?不是真心爱她,为什么又来招惹她?难道那件“委托案”比她的心还重要吗?

她一直觉得康达尔把女人当成玩物很可恶,但是真正残忍的却是梁景岩,因为他竟然把爱情当成游戏!

她深吸口气,揪着裙角,强迫自己要冷静下来、要把事情弄清楚、要质问他,她究竟做了什么,为何他要如此恶劣地玩弄她的感情?

良久,车子来到了木栅,停在梁景岩的公寓前方,她付了车资,下车。

迈开沉痛的步伐,她带着一双殷红的眼睛,掏出他给的钥匙,直接进屋。

梁景岩坐在书桌前,桌案上铺着一张张的画稿,他手里握着铅笔,不断地绘着各式各样的珠宝原稿。

他十分专注,因此完全没有注意到门板被开启了,身后站着一抹纤细的身影。

施洛静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他专注的背影,心里不由得感到一阵刺痛。

曾经,那副宽阔的臂膀,带给她温暖与安慰,但现在想来却十分的可笑。

他满足地享用着她精心准备的菜肴时,心里该不会在嘲笑自己的愚蠢吧?

思及此,她的心里立即泛起一阵阵的痛。

梁景岩工作到一个段落后,抚着酸痛的颈间,疲惫地站起身,一回头看到门口竟站了个人时,不禁吓了一大跳。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都不出声呢?”他拍抚着胸膛,稳住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