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夜压过了汹涌海涛, 冷气中有咸湿的海风味道。
孤岛不用拉窗帘,飘摇的风雨一眼殆尽。
密集雨珠都扑在透明的落地窗上,折射着雪花般的光芒。
已经是第三天晚上了。
当顾西洲拿着快要见底的膏瓶进房间时, 顾南立马就哭了,“哥哥, 求求你, 不要这样。”
顾西洲将瓶子轻轻搁在床头, 明明是极其轻微的磕哒一声,顾南心弦却为之一颤, 身体不由自主惊惧地发起抖来。
“现在想不想?”顾西洲脸色平静地坐在一旁。
“不想不想不想!”顾南唰地从床上站起, 比顾西洲高半个头去推顾西洲肩膀, 以不会避开左肩伤口的方式猛地推距,“疯子滚出去, 我不想见到你!”
顾西洲被推得连连倒退,又重新靠近油盐不进地问,“现在想不想。”
顾南:“滚!”
求也不行骂也不行打也不行, 哪里还有反抗的机会?
再抹的时候顾南发了疯似的踢顾西洲, 反倒方便了顾西洲动作。
三天了。
从最开始的强行忍耐, 到死死抗拒, 现在已经来到极限。
人的意志力本来就可以一点点击溃,一点点瓦解。
满头大汗的顾南藏在被子里,不时发出如同小兽濒死前的呜咽,难受得不停辗转。
但就是这样也不会向顾西洲求饶。
意识混沌地想, 既然顾西洲要熬他,除非熬死他, 他永不认输。
不过顾西洲将时机把握得很准,冷眼旁观到现下打开了所有灯。
将把被子掀开, 一股带着热量的膏体暗香开始在房间里蔓延。
他不计后果将顾南摧毁,时机俨然成熟。
仅仅探指按压了下。
顾南额头汗湿一片,眼皮紧闭,濡湿的睫毛长颤不已,身体绷得笔直,就连脚背都弓得像张折断的弓。
大约四五十秒后才放松下来,在惊.喘的吸.气中溢.出悠长而深邃的呻.吟。
顾西洲拿出手指,用手背抹掉自己眼皮、嘴唇、脸颊的温热。
他半跪在床上,仔仔细细将顾南这一刻的所有反应残忍地尽收眼底。
又过了足足几分钟后,顾南苏醒般睁开眼睛,双瞳汪着盈盈水汽。
委屈,惹人怜惜。
但行为却不是这样,顾南手肘半撑着爬起来甩了顾西洲一记非常响亮的耳光,打完又立马捧住顾西洲还粘稠的双颊,仰脸急不可耐地主动激吻。
近在咫尺的顾南双睫轻颤,舌头生涩地在自己口腔搅动,咂摸出接连不断的响声,更加急不可耐地贴近。
顾西洲真如同疯子般满意笑了,当然他也不会亏待顾南,倾尽全力地满足。
这场酝酿了三天的大雨忽地倾盆而下,密集凿进小岛。
疾风骤雨,一刻不停歇拍打玻璃,就像一场席卷而过的海啸。
岛上树木被狂风吹得折了腰,雨水汇集成小溪断断续续沿着顶峰而流,沿着挺直的崖壁淅淅沥沥的下坠。
在雨水冲击下,只隔两三秒便汇集一股更大的水流。
如同大坝开了闸口,坝内蓄积的浊水每时每刻都在泄洪。
等流干流尽已经是半夜时分,雨势渐小。
顾南稍微回拢了意识,跪对背着床,双肘抵在床头空出来的隔断台面,湿滑的脸颊已经将台面贴得一片温热,一搡一搡地推挤中他尝试张嘴说话,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抬手时这才看见左臂不知道什么时候贴了止痛的药膏,就用这只手,他回身抓住顾西洲的手臂。
顾西洲低下头来,吻他耳尖,“前.面弄.太多次了。“
“听话,就用后面好不好?”
顾南哑着嗓子,颤颤巍巍地说:“喝水,要喝水。”
顾西洲抽.走时他忍不住地闷哼,也化作水瘫软在床。
去厨房倒了水,顾西洲喂到顾南嘴边,顾南咕噜噜喝了一大口。
顾西洲之后将空杯放到床头,又开始了。
还是那个姿.势和角度,顾南可以看到晃动的浴室,看到远处镜子里小小的自己。
意识麻痹地倒回台面,半明半昏间说了很多自己都不知道的话,晃而残存的朦胧里,也记起一些在不清醒时说的话。
羞耻和自甘堕落的想法一闪而过,沉在海底也徜在云端。
顾西洲想看顾南的脸,才会把他抱到正面,亲亲他的眼睛。
到了早上,顾西洲把顾南抱到客厅的藤条椅,一边朝外走一边给管家打电话说今天不用过来做饭。
他让顾南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揉着什么地方让顾南清醒。
顾西洲附耳说:“顾南,生日快乐。”
3月1日已经到了。
“顾南,看日出。”
肩膀完全被环抱着,整个上半身才不至于前倾,顾南昂着头靠在顾西洲颈窝,半阖着眼睛,阳光闯进视野窄窄的缝隙。
后来顾西洲挥掉棋牌桌上的所有筹码,顾南趴.跪在绿色的丝绒桌面。
高对比度让白皙的皮肤更白,也让红意更显。
最后他们回到三楼主卧,顾西洲给顾南洗澡,引流时手指还会被吮.吸。
本来只是顾南日夜颠倒,这下可好,顾西洲也开始倒了。
两人纵享18个小时才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经是凌晨三点。
顾南是被浑身的酸痛逼醒的,他一动,顾西洲就马上醒了。
枕头上,两人近距离对视。
足足有五分钟,见顾南没发作,顾西洲问:“饿不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