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找人吗？”一旁的记者NPC跑来主动发起对话，“我或许认识可以帮您的人。”

什么，还有这种好事？世上还是好NPC多啊！

沈时序火速点头：“怎么帮？”

“那个人只要知道足够多对方的准确信息，就可以实时定位对方的坐标。”记者NPC面不改色地道，“我已经试用过了，是个很好用的功能，准确度非常高。”

还站在召唤黑洞另一头的S004听到这里，默默接话：“黎嫣？”

记者NPC看看他，矜持点头：“是的，就是您的朋友，黎嫣女士——您好，安布罗斯王子。”

S004：“……我已经不是王子了。另外，你说已经试用过，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

倒也不是说沈时序就完全相信这个新来的、有点不同的声音所说的话了。

就像她也不信任那些穿越者身上的系统一样。

只不过既然已经通过林成晏测试过先前的推论，知道这是一条驱逐穿越者的办法，那沈时序无论如何都会去做。

沈时序不可能因为一句“1/15”就因噎废食，放任那些穿越者搅乱自己的生活、夺取她的一切。

……只要不秃，一切都好说。

林成晏被带走的骚动并不大。

毕竟他刚刚是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起手来对教官说头晕想去休息，结果一头栽倒，确实验证了“头晕”这个事实。

学生们很快安静下来，被各班教官呵斥着去重新站好军姿。

沈时序走向自己班级的方阵，远远地就接收到了教官不赞同的视线。

“你身体不舒服就不要过来了，”教官皱着眉，表情看起来有点嫌弃，“去那边休息，别等会也晕倒了。”

沈时序还想辩驳一下自己身体其实挺好的，但正好有人插入打断了这段对话：“沈时序，过来一下。”

沈时序一回头，看见了身姿挺拔、脸色很臭的发小。

教官松了口气：“那不是你们学校学生会长？快去。”

沈时序：“……”教官消息挺灵通，连学生会长都认识。

她转身走向越明时，好奇道：“你怎么来了？高二要参观高一军训？”

“参观”这事高二和高三学生也不是没干过。毕竟泉外只有初一和高一才有军训，既然不是自己受苦，那看看后辈受苦岂不乐哉？

“不是。”越明时拧着眉握了握沈时序的手腕，“有点凉，生理期已经来了？”

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十成十的笃定。

沈时序：“……嗯。”

所以说，为什么你们都记得比我清楚啊？

越明时的眉皱得更紧了，转身把她往一群正在休息的女生那里带：“那你站什么？”

泉外的军训环境宽松，但凡生理期的女孩子都不会被强制参加军训。

沈时序在炎炎烈日里跟着越明时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来：“昨天有女孩子加你好友吗？”

“没通过。”越明时头也没回。

沈时序：“哦。”

以常理来推论，拿到联系方式以后的下一步应该是添加联系方式，那楚以珊后续的任务应该是失败了吧。

“……”反倒是越明时停下脚步，回头盯了沈时序一眼，“为什么特地问起？”

沈时序朝他一笑，用可爱的小虎牙糊弄过去。

越明时：“……算了，你在这里坐好，不准喝冰的。”

沈时序当然不喝。

从前她还会不死心地试试，但自从发现喝冰真的痛更厉害以后，她终于学会了放弃_(:з」∠)_

两人一前一后还没靠近树荫底下或坐或站聊天的女生们时就已经引起注意，等走到近处时，其中几个已经笑嘻嘻地朝沈时序招起手来。

沈时序原本没注意，这时定睛一看才发现：楚以珊也在其中。

她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转向楚以珊的头顶。

女孩子的头发黑亮又浓密，看起来毫无斑秃的迹象。

沈时序悟了。

林成晏的系统能源……

是毛囊啊！！！！

沈时序顿时安心了：看来我不会秃。

越明时没有和树下的女生们说话，秉持了他从小到大的习惯：目中无性别。

越明时眼里世上只有三种人类：沈时序，越明时，和其他。

“不要干坏事。”他只这么简洁地叮嘱沈时序。

沈时序无辜地同他对视。

讲道理，沈时序从小到大干坏事的时候，绝大多数都有身边人自愿帮忙收拾扫尾，越明时就是其中任劳任怨的一员。

越明时紧皱眉毛，看起来好像想打人，但沈时序知道他八成想叹气，正使狠劲把那口气按下去。

“学长。”楚以珊开口喊，半是调侃地问，“大忙人有空来看我们军训啊？”

越明时的视线转向楚以珊，在她身上停留了一下，直接移开：“不忙。”

沈时序理解他这一句的含义。

越明时早就习惯把她当成自己生活里的一部分了。

忙碌与否会影响你呼吸与否吗？

不会，对吧。

沈时序并不觉得不好意思，因为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但楚以珊紧接着又笑盈盈地说：“也是，刚开学，学长肯定忙得看手机的时间都没有吧。”

她用手指轻轻绕着自己的头发，沈时序不由自主地将视线投了过去。

“……”越明时明白过来了，他道，“好友申请我拒绝了。”

楚以珊脸色一滞，手上的动作也僵住，狠狠扯了一下自己的头发。

沈时序看得倒抽一口冷气。

头——发——

越明时轻轻拍了一下沈时序头顶，转身走了。

沈时序脑子里没由来地出现一句：装逼如风，常伴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