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东首都小学的招生办公室内，一群教职工正在聚众研究一张突然被强行加到后台资料库里的学生信息。

“姓名：沈时序，年龄：9，性别：女，”主任用一只手欲盖弥彰地遮住那张看了就心脏发抖的学生照片，硬着头皮一行行往下读，“入学期望：成为史上最快毕业的学生。”

“这……不会就是那个谁……吧……”

坐在一旁的校长沉思良久，稳重发问：“有没有可能是重名，或者是恶作剧？”

众教师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赞成：

“对对对，一定是恶作剧！”

沈昂的最后一项测试是自由泳。

运动和家务技能一样废柴的沈时序虽然不会游泳，但私心里觉得这个姿势是最好看的。

沈昂入水之前，还确认地回头朝她看了一眼，好像怀疑她一会儿又去接电话、不好好看比赛似的。

沈时序失笑，三根手指并起朝天做了个发誓的手势。

沈昂这才前嫌尽释地笑了起来，弯腰用手指扣住了泳池边，随着哨声的响起，反应灵敏地跃入泳池里。

抱着一点弥补刚才没有好好看完的心态，沈时序这回看得比上一轮还要认真。

虽然她觉得就算她不盯着看，沈昂那个速度看起来也是肯定会拿下第一名的。

等他最后以将近三个身位的优势拿下自由泳一百米的第一名、飞快浮出水面时，第一时间不是去看自己的成绩、其他泳道的对手，而是摘掉泳镜泳帽朝沈时序的表情看去。

沈时序坐在家属席里边鼓掌边朝他笑，与有荣焉。

——这可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朋友，超厉害的有没有？

沈昂趴在泳池旁盯着沈时序看了两眼，最后也跟着灿烂地笑起来。他手臂一撑边带着水花上岸，甚至还无视了似乎想和他说点什么的教练，光着脚直奔沈时序的方向。

教练不得不拉住他，往他手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

沈昂低头看了眼，脸上先是露出一点点无所谓的表情，然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朝沈时序投来视线。

沈时序有点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她看见沈昂先是去了一趟泳池后面靠墙的运动员区，从那里提起一件外套，在外套的口袋里捞了什么东西。

等沈昂到她面前蹲下把手心张开递向她时，沈时序才知道教练给他的是什么。

那是四颗颜色不同的糖果，包装精致，看起来价格不菲。

“给第一名的奖励。”沈昂说，“虽然不值钱，不过味道应该还行。”

“分给我吗？”沈时序拿了一颗红白配色的起来，见到是自己喜欢的荔枝味，满意地道，“那我就要这颗吧。”

沈昂“啊？”了一声，笑着把剩下的三颗糖都放在沈时序的手心里：“怎么可能一颗，当然是都给你。”

沈时序也“啊”了声，更多的是诧异：“这不是给你们运动后补充糖分的吗？”

沈昂垂眼拿起沈时序放在腿旁的运动饮料：“我更喜欢喝这个。”

“哦……”沈时序想想也可能是运动员对自己糖分的摄入有严格控制，眨眨眼撕开包装放进嘴里，用舌尖舔了几下，就尝到了荔枝的果味。

“味道好吗？”沈昂仰头问。

沈时序用舌尖把圆滚滚的硬糖顶到自己腮帮里面，方便回话：“甜，也给你一颗吧。”

在沈昂再度拒绝之前，沈时序从四颗糖里挑了一颗给他：“反正荔枝味重复了。”

教练既然发糖，说明吃个一两颗应该没关系。

沈昂没有立刻接，他看了看沈时序手心里的糖果才问：“这颗和你嘴里那颗味道一样？”

沈时序舔舔嘴里的硬糖：“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