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云蔽月, 繁华璀璨的城市下起夜雨,雨声潺潺,打在窗上。
窗户密不透风, 室内暖热,热得几乎过了头, 易斐成和江然蕴身上都出了层薄汗。
江然蕴攀着易斐成的肩膀, 汗湿的发丝贴在了脸颊上。易斐成帮她拂去头发, 气息灼烫地吻她的眉眼, 缓缓往下,含住她的唇。
她眼尾泛红,眸光潋滟,生理性的泪水濡湿了颤动的睫毛。闭了闭眼, 江然蕴只觉得在这一刻, 什么都不受控制了。
夜雨似乎也在这一刻失控了,噼里啪啦下大了,城市里无数的花草树木,都在风雨中晃动,簌簌颤响。
易斐成的吻愈发狂烈, 江然蕴不甘示弱,半吻半咬地还回去。
他被咬得轻嘶了一声,旋即在她耳边笑了。低沉的笑声让她感觉到他的胸膛微震,也让她腰窝酸软, 恍惚之际,仿佛身处绵软云间, 不知道要陷到哪里去。
只是很快又被骤雨声带回现实。
“易斐成……”受不了的时候, 她会身体紧绷,本能地喊他的名字。
他会缓缓, 轻轻地应她:“嗯。”
他注视着她,她也注视着他,他眼睛漆黑,湿润,眼睑通红,含着笑意。她知道自己也应该差不多。
“阿斐……”她闭上眼睛,喟叹着紧密拥抱他。
“嗯。”
其实两个人都在控制自己的气息,不愿意多说,总觉得这时候说话,语调会变得很奇怪。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声音。因为以前从没有跟别人这样爱过。
一角台灯散发出的淡淡光芒,仿佛能照映出房间里幽微浮动的靡香。生活不是电影,没有旁白,没有音乐,只有被无限静谧衬托得震耳欲聋的呼吸和心跳。
某些时刻,会像黄昏的影子一样,被拉得漫长无比。
直到太阳坠下地平线,影子才会消融在黑夜里。
雨停了一会儿,又接着下。
冬天的雨没有夏天那么暴烈,但绵绵不息。
*早晨,江然蕴半梦半醒,迷迷蒙蒙间思索,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声音,到底是雨声,还是煎鸡蛋声。翻了个身,摸索到另外半边床尚有余温,她的大脑慢慢清醒了。
清醒的大脑,很快分析出,她听到的是厨房传来的煎鸡蛋声。
是谁呢。还能有谁呢。
江然蕴拉起被子,蒙住了脸,又翻了个身。
“嘶……”她深吸了一口气。
怎么才刚醒,她就觉得累了。一点都不想动。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厨房的动静停了,某人悄无声息地打开了房门。
见她还没醒,便想悄无声息地再关上。
江然蕴:“咳。”
易斐成关门的动作一顿。
江然蕴没有睁眼,但听到他的脚步和气息近了。
昨天,江然蕴才发现,她七年前为这间小屋选的床垫,太有弹性,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上来,她立刻就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