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变化不光是建筑的消失，赵勇在漫长地等待之后，终于轮到他点餐，习惯性说了羊肉串，随后就等摊主给自己烤，结果对方没动，反而说没有。

赵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才注意到板车前面的菜单变更，以前那满满当当快写不下的菜名，只剩下三样，分别是烤红薯烤玉米以及烤鸡肉。

另外的猪牛羊之流的肉食，以及其他水果蔬菜，全部被从菜单上面划去。

他看着这简单的三样，心里突然难过起来，心像是被一只手抓紧，对比太大太大了，即使这三个菜名字字体很大，菜单上也空荡荡的，他粗大的手指抚过招牌，感受着那冰冷的温度，莫名觉得鼻子发酸。

赵勇是来医院的第一批人，看着它发展起来，这块牌子上的菜名从一个两个，到越来越多越来越丰盛，到后面出现有名的大菜，有种看着自己孩子成长起来的感觉，真就是与有荣焉的，听到别人夸医院，他还会真心感到开心，本来以为医院会越来越好，没想到……

他心情糟糕，但人还是很稳定，点了烤红薯和烤鸡肉，摊主就从之前炸好的食物中打包了两份，再放新的红薯和鸡肉块下去，开始烤制。

怪不得队伍速度这么快，这倒是食物种类少的好处，只有那么三样，准备起来快，让他们排队的时间缩短许多，不用等待那么久。

赵勇拎起食物转身走的时候，着重观察其他人的表情，他不担心医院会垮掉，可担忧其他人自乱手脚，这样的特殊时候，不仅没帮上忙，还会拖医院后腿。

结果他担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大家的情绪虽然都很低落，但没有奔溃绝望，他从队伍旁走过时候，还听到他们互相安慰打气。

“这不是还有玉米和鸡肉吗，可比污染蘑菇好吃多了。”

“呕，你别提那玩意，一说我就想吐，只要不吃那鬼东西，哪怕一辈子只吃鸡肉，不，只吃红薯皮我都愿意！”

“姐妹狠人啊，那我还是想有鸡肉吃的，以前摊子人多，烤鸡肉太难抢，现在好了，只有烤鸡肉，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我抢不到鸡肉吃啦。”

“我刚听人说，入口那里发放菜种和家禽家畜的崽子，都是免费的，不过每人限领一次，反正现在没事情做，我们去住宅区外开片地种种？”

“好啊好啊，这两天没战斗，我身上难受得慌，哪哪都不得劲。”

“那行老黄，我的鸡鸭就交给你养，养大后叫我来吃肉就行。”

“滚你的，给老子滚过来一起干活，好歹去外面割点草吧！”

赵勇骑着自行车走远，自从污染消失后，它就失去跳跃攀爬的能力，但作为一辆自行车而言，还是非常好用的，骑起来轻松不费劲，抓地力强，速度也快。

医院内部和住宅区的路面十分平整，他一路超过无数行人，将他们的声音甩在身后，不知道这块天地发生什么，天气也没那么舒适变寒冷了，冷风吹来，他的衣服太过单薄，寒意叫他抖了抖，心里却热乎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