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了一拨埋伏,接下来的路就谨慎多了。
二人放弃官道,钻进秫米地和小树林,步行前往刘家镇。
快要抵达目的地时,他们停下来等了好一会儿,确定无人跟踪,这才进了镇子。
“什么人”一个黑影从房顶飞身而下。
白管家道:“猴子,是我。”
那人惊喜交加:“娘娘来了吗!”
白管家见唐乐筠没有说话的意思,便道:“来了,赶紧带我们进去。”
唐乐筠再次确定,周围没有异动,这才跟着猴子进了院子。
这是座一进院,黑黢黢的,无论正房还是厢房,都没点灯,更没有人。
唐乐筠握上剑柄,警惕地问道:“人呢!”
白管家道:“娘娘稍安勿躁,东家暂时不在这里。”
暂时不在。
是人没到,还是狡兔三窟
唐乐筠挑了挑眉,又道:“既然如此,那就先点个火盆,把你的伤先处理了。”
白管家心里一暖,“小人的伤不要紧,等下猴子帮忙处理一下就行。”
唐乐筠不再坚持,从布袋里掏出金疮药递给他,嘱咐道:“刀子一定要用火烤一烤。”
白管家接了过去:“小人明白。”
……
三更的梆子一响,一个中年男子便进了门,赔罪道:“在下伍畅,让娘娘久等了……”
唐乐筠打断了他的客套话,“伍管事,我明日一早就得回去,时间有限,他人在哪里!”
伍畅从善如流:“娘娘请跟我来。”
二人去了卧房。
伍畅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露出一个两尺宽、五尺长的长方形地道口,“娘娘请。”
唐乐筠略一迟疑,到底沿着台阶走了进去。
地道一人高,点了烛火,光线明亮,只经过一个弯道,就开始往上走了——可见两座院子相距不远。
再上台阶,伍畅敲了敲门,便有人从外面打开了。
唐乐筠将一出去,就看到了李神医。
“原来是娘娘。”李神医蹙着眉头,“谁来都没用,只要解不了毒,药再好也无济于事。”
唐乐筠问:“很严重吗!”
“你自己看吧!”李神医毫不客气,且牢骚满腹,“他娘的,拼死累活地弄到赈灾粮,打败了叛军,得到的就是落井下石和忘恩负义,何必呢,你说这是何必呢!”
如果为了皇宫里的人,确实不值,但如果为了那把椅子,唐乐筠觉得性价比很高。
她快走到拔步床前,就见纪霈之正双手结印,端坐在床上练功。
他又瘦了,月白色的道袍像麻袋一样套在身上,眼窝深陷,颧骨高耸,皮肤苍白如纸,两根锁骨极其突出,衬得脖子又细又长。
啧……太惨了,简直就是个僵尸。
元宝上了前,恭恭敬敬地说道:“娘娘,王爷正处在关键阶段,您请这边喝茶。”
唐乐筠知道,纪霈之靠两种手段抵制毒发,一是他自身的内力,二是李无病的回春丹。
从眼下的情况来看,以上二者都未奏效。
她问道:“怎会这么严重”她在其体内注入不少木系异能,按说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怎能不严重”元宝的眼睛湿润了,“王爷先是和铁掌打了一场,回来途中接连遭遇两次埋伏,不得已,我们只好加快了赶路速度,路上颠簸,王爷无法专心运功,毒侵五脏,所以才……”
唐乐筠点点头,对李神医说道:“我来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