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芽音十二岁那年小升初,被父母从大阪老家接回了东京。
即将跟她就读同一所中学的,是她的幼驯染忍足侑士,他也是因为父亲工作上的调动,今年开始要在东京生活了。
两家关系本来就亲密,在东京的住宅又是相邻的,所以学校也是两家的父母一起商量挑选的。
冰帝学园,东京数一数二的私立学校。
开学前,芽音和忍足一起研究了一下冰帝的资料。
“是一贯制学校啊,真厉害,”忍足说道,“只要能进幼教部,中间不犯严重错误的话,可以一直念到大学。”
芽音反应平平:“听起来很安逸,不过这不是相当于人生中有十几年都要待在这所学校里吗?那也太没意思了。”
“也有喜欢一成不变的人啊,”忍足提出反对意见,又翻了几页之后,看到了冰帝的社团介绍,“上初中就可以参加社团了。你准备参加什么社团,芽音?”
芽音也在翻书——从大阪老家带到东京来的医学书:“随便选一个就好了,反正我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你肯定要去网球部吧?”
忍足和他堂弟谦也都是从小就开始打网球的,虽然在关西的时候很少参加比赛,但水平不错,要参加社团肯定也是网球部。
果然,忍足点点头:“是啊,冰帝的网球部还挺厉害的,能进全国大赛呢。”顿了顿,他突然有了个好主意,“对了,你要是不知道参加什么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去网球部啊!”
“……哈?”芽音终于舍得抬头给他一个眼神,“你是不是傻?男子网球部,我难道要女扮男装进去吗?”
而且,虽然她经常陪忍足兄弟去网球俱乐部打球,但她自己根本不会打网球,只不过耳濡目染熟知了网球规则而已。
“你才傻呢,”忍足反驳她,“你不会打网球,但是可以当经理啊。”
芽音歪了下脑袋:“经理?”
“没错,”忍足循循善诱,“当经理比打网球轻松多了,不用训练也不用比赛,就是帮忙做些杂事。总的来说,经理就是像吉祥物一样的存在,我们之前看的电影里不就是吗?”
芽音被忍足说的稍微心动了一下:“经理啊……”
“还有还有,”忍足兴冲冲地说道,“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同一个社团里了!”
芽音又思考了一下,点头:“那好,等开学了我就去申请当网球部经理。”
就算她不去,估计忍足也会偷偷给她报名的。
“听说国中的运动社团前后辈等级很严格,如果有学长欺负我,你要保护我啊,芽音。”
“……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才让我跟你一起去网球部的啊,侑士?”
***
冰帝学园新生入学式那天,芽音爸爸本来想送她去学校的,但芽音没同意,而是跟忍足一起坐电车去往学校。
两个人之前一直在大阪生活,对东京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换乘的时候就遇到了麻烦。
——应该往哪边坐呢?
“东京真是乱七八糟的啊。”忍足吐槽了一句。
芽音颇为赞成地点头:“嗯。”早知道就让爸爸来送了。
忍足很认真地在看车站的换乘指示牌,芽音则是直接去问了工作人员,在得到准确的乘车方向后,她转身去找忍足,反而被忍足催促道:“快点,要迟到了。”
说完之后,他就在电车即将关门前的几秒钟内迅速冲了进去。
浅金色的猫眼瞬间竖起来,芽音朝他招手:“快下来,你坐反方向了!”
忍足震惊:“什么?!”他刚要下来,但已经来不及了。
车门关上,车厢里的忍足隔着车门上的透明玻璃,眼睁睁地看着不少穿冰帝制服的学生上了对面的车,而他只能离自己的幼驯染越来越远。
目送着忍足的远去,芽音面无表情地拿出手机,给远在大阪的谦也打了个电话:“喂,谦也,侑士迷失在纸醉金迷的东京了。”
“诶诶?!”
坐上了另一个方向的电车,芽音很顺利地在新生入学典礼开始之前到达了冰帝。
大概是一贯制的缘故,大部分学生都是从幼教部升入国中部的,互相之间都认识,三三两两地结伴进入校园。
也有仪式感很充分的家长来送小孩,在校门口拍下学生重要的升学照片。
芽音也拿出手机,拍了张冰帝校门的照片后,就走了进去,在教学楼下的分班通告上找到自己的名字,就去了所属的教室。
她和忍足没有分在同一个班,她在B组,忍足在E组。
——这个分组就很不好啊,侑士,太幸运E了,怪不得你今天早上坐错车。芽音默默地想到。
找到自己的教室进去,芽音看到黑板上贴了座次表——新生都是按照学号来排座位的。
芽音找到自己名字,按照学号去了她的座位,习惯性地从制服包里拿出湿巾和纸巾,准备先将桌椅擦拭干净。
在行动之前,她面无表情地将湿纸巾递到了坐在她后面的女生面前:“请。”
放置了一个假期,教室里的桌椅不可避免地落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风间爱理翻遍书包才发现,自己今天出门忘记带纸巾了,只有一条干净的、崭新的手帕。
要用她超级喜欢的茉莉花手帕来擦桌椅实在是暴殄天物,但是落了灰的椅子她也实在没办法坐下去。正纠结的时候,她看见来到自己前排的女生从包里拿出了湿巾和纸巾——好齐全的装备!
虽然不认识对方,爱理还有点轻微社恐,但这种情况下,她真的很需要湿巾和纸巾。正当她鼓起勇气准备开口借用的时候,却又在看清楚对方的长相后缓缓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