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剑光比月光还要雪亮。◎
这一次, 负责看管嫌疑人的执法堂弟子对她显然没有那么热络了。
不过虽说不热络,但也不至于冷脸以待。看守弟子将她带到走廊尽头那间禁闭室,嘱咐了几句就关上了门。
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 元妩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下,这才又坐回那张唯一的床榻上, 沉下心来想着今天发生的事。
蹊跷是真蹊跷。
她确信自己真没写过那封信, 也确信自己的香囊没有遗落在清云谷。
可那两样东西就这么出现了,甚至成了证实她杀人的最有力证据, 让她百口莫辩。
想要洗清自己的嫌疑,首先要推翻这两个“铁证”。
可问题又来了, 连元妩自己也分辨不出这两样东西的真假, 更不知道它们的来历,又何谈推翻证据呢?
现在情况对她十分不利, 毕竟她不知道他们还能从哪里找到子虚乌有的证据。
不过, 死者足有七人, 如果想给她彻底定罪, 还需要六份证据。搜集证据需要时间, 也让她有了些许喘息之机。
元妩晃了晃手上的禁灵锁, 索性躺在床上,看着灰扑扑的天花板, 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她回到禁闭室的时候已是黄昏。随着时间的流逝, 月亮悄然升起, 夜色占据了天幕。
皎白的月光顺着小铁窗投入禁闭室中,洒落一地清辉。元妩来到铁窗前向外张望, 这才注意到今日竟是月圆之夜。
……月圆之夜。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 魔域那边, 现在已经是一团乱了吧?
元妩摸了摸下巴, 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而正如她所料,在这样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魔域之中风起云涌,正发生着一场足以将全部势力洗牌的变革。
明澈的夜空没有一丝阴霾,明月的光给来往奔走的侍者镀上了一层银白的光辉。沉蛇站在花丛间,苍白的面容闪过一丝阴郁。
周富贵点头哈腰地迎出来,苦笑道:“魔君,咱们都和你说了,尊主正在闭关呢,不见外人啊。”
“外人?”沉蛇嗤笑一声,“本君侍奉尊主千年有余,你说我是外人?”
周富贵低下头:“魔君误会了,咱们可不是这个意思。”
沉蛇眼中闪过一瞬冷光:“不是这个意思?”
他停顿了一瞬,看着唯唯诺诺不敢声张的周富贵,决定先把这事放在一边。
正事要紧。
“厄都呢?”
沉蛇抬起头,看着耸立的宫殿。在夜幕下,华丽的宫殿没有了往常的灯火通明,只形成了一片死寂的阴影。
周富贵道:“少尊主和尊主在一处。”
沉蛇皱眉,又急又怒道:“尊主不是说不见外人?”
周富贵小小声道:“少尊主进去,是尊主同意的。”
闻听此言,沉蛇更是急切。
实际上,他对元妩一直是忌惮的。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司岫白。
作为一手将司岫白培养出来的人,沉蛇十分了解自己这位属下。
无论是心机,还是能力,都出类拔萃。沉蛇甚至想不通,司岫白会死在谁手下。
他的首要怀疑对象,就是成了云重危弟子的厄都。
安插眼线,打听情报,沉蛇甚至不惜安排自己的心腹绿衡假意投靠厄都,实则为他传递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