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想好怎么死了吗◎
“什么?!”
刚坐下没一会儿的烛武霍然起身, 目光死死盯着来报信的魔修。
参加宴席的其他魔修也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你看我我看你,纷纷能观察到对方目中的疑惑和不敢置信。
他们其中有些人是知道卫时明的事的。
烛武改变主意, 没有将卫时明吊死在城墙上,不是为了别的, 就是因为听到风声说有人想要来营救他。
生性残暴的烛武听到有人胆敢挑战自己的权威, 顿时怒上心头。
新接替卫时明位置的文立心便想出一招毒计——与其大海捞针一般全城搜查,不如故意假装成不知情, 来一招请君入瓮。
关押卫时明的牢房看管严密,烛武却特地吩咐守备留下一丝漏洞, 就是要放那些人进去救卫时明, 再将人一网打尽。
计划本是十拿九稳,烛武甚至打算亲自上阵在周围埋伏, 打定主意让那些人有来无回。
孰料元妩的突然到来打破了他们还算周密的计划。
烛武无法在附近亲自蹲守, 只能来招待元妩这两位不请自来的客人。且出于对元妩目的的疑虑, 守在牢房中的魔修也被分散了不少守在其他地方。
本以为一天两天不至于出差错, 谁能想到那些人竟专门赶在这时候营救卫时明!
烛武恨得咬牙切齿, 疑虑的目光不住地瞥向元妩。
太巧了, 他甚至怀疑是元妩和那些人串通好了救卫时明的。
但转念一想又不对。他已命人查了元妩二人最近的行迹,因他们并未刻意隐藏的缘故, 这些很容易查到。
烛武想了想, 发现她和那群策划救卫时明的人根本没时间串通, 便知道是自己多想了。
可虽说如此,他仍是有些迁怒。更何况这种出糗的事让元妩二人知道了, 更是让他脸上无光。
这位魔君有点心眼但不多, 不然也不会屡次丢脸吃瘪。就像此刻, 元妩轻易地察觉到了他脸上的不悦神色。
元妩干脆挑明道:“魔君可是怀疑我?”
烛武神色难看, 生硬道:“少尊主哪里的话。”
元妩语气坦然:“我同属下二人午时来到冶州城,其间除了魔君的属下并未和其他人接触。”
闻言,烛武神色稍霁:“我是相信少尊主的。”
元妩轻轻一笑,不再多言,视线从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的魔修身上一扫而过,又很快自然地收回目光,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底下那瘦小的魔修被她这么一扫,更是抖得如同筛糠一般。
见元妩没有回避的自觉,烛武也不赶她走,长出一口气,神态威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底下小卒似是被他吓了一跳,磕磕绊绊地回答除了事情经过。元妩听了,倒也将整件事捋清楚了。
卫时明被关押在牢房中,周围巡视者每隔三个时辰轮换一次。刚刚换值之时,新换的狱卒发现卫时明已经脸朝内一动不动许久了。
他担心是卫时明断了气,就同另一名狱卒一起进去查看,孰料却发现躺在牢中的是一具陌生人的尸体。
狱卒们也算是军纪严明。发现此事后立刻分成两队,一队在牢房附近搜查,一队去城内追查,又派小卒向魔君禀报此事。
听完他的描述,烛武勃然大怒:“废物!一群废物!那么大个人还能看丢!本座养你们有何用!”
说罢一个黄金酒樽狠狠丢下来,砸中小卒的头。
这一下虽然没用灵力,但烛武力度本来就不小,那小卒亦不敢躲,直直被酒樽砸中额头,顿时头破血流。
鲜血从额角流下糊了整脸。他反射性地抬起头,又赶紧伏身请罪:“魔君息怒!魔君息怒!”
烛武余怒未消:“息怒?你们这群蠢货连这点小事都能办砸,本座怎么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