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长公主带去林苑的侍拢共二十三人,这些人按照差事依次列在中庭,面虽有疑虑,却无人惶恐不安。
傅玦先将几个管事叫来问话,管宴饮的在林苑膳房,布置夜游的则下午便准备好了各处,到了晚间,灯楼和水渠不必人候着,两处登楼台也只亮了灯,又将凭栏之地稍作打扫便罢,剩下的人,都留在了斗巧台、拜星魁与花阁视影之地,迎客的几人到了晚间亦守在人多处随时听候差遣。
如问了一圈,也未见何处有错漏,更无人瞧见谁有古怪行径。
傅玦沉眸未语,孙菱忍不住道:“当天夜宴,园子里的御林军是各司原职的,倘若公主府的下人都未发现古怪,那御林军和其他人的侍就更难发现了。”
秦瞻站在门口,“齐姑娘自己去望月楼也十分古怪,会否是她与人有约?二人去之时都避开了众人?”
傅玦道:“不排除这般可能,只是如今没有线索,难以确定谁会和齐明棠有约。”
秦瞻往西北方向看了一眼,“这两日公主心里也不好受,她素日喜好热闹,这想着乞巧节热闹一番,却未想到出了事。”
傅玦这时看向秦瞻,“驸马当日一直陪着公主在撷芳馆,那在之前的夜宴,可曾瞧见何处古怪?”
秦瞻略作沉吟,“若和齐姑娘有关的话,也只知她和威远伯府的二小姐争了两句,当时她们三个跟着皇后娘娘出宫的,就坐在们隔壁的宴席。”
傅玦早知事,见来公主府也问不出什么,便道:“若是府谁想到了什么,可随时去大理寺和刑部报官,或者直接派个人来王府也好。”
秦瞻点头,傅玦打算告辞,孙菱却想留下探望长公主,这时秦瞻道:“她刚吃了药睡下,还是那不能见酒的毛病,你要等她醒来的话,少不得要等一个时辰。”
孙菱闻言只好道:“那明日再来。”
秦瞻应好,亲自将他们送出了公主府。
孙菱要原路府,傅玦和戚浔便在门口与她分别,临走之时,傅玦问道:“长公主有不能饮酒的毛病?”
孙菱往府门方向看了一眼,“长公主少时得过一病,后来落下了体寒的毛病,之后每年都要反复几次,亦不得饮酒,但像驸马的,长公主是喜好热闹的性子,因不爱忌口,这次身不适,多半是乞巧节那夜饮酒所致,每次病发之后,总要卧床休养几日好。”
傅玦还是头次知晓长公主旧疾,又想,长公主至今无子,或许也是这旧疾作祟,待了马车,戚浔道:“驸马在公主府,似乎是不理俗事之人。”
傅玦道:“可是见他记不清当日去林苑的厨子?”
见她颔首,傅玦也道:“亦瞧见了,驸马是文人,或许对这些不心。”
“那王爷,如今怎么办?”
“等,看宋少卿有无消息送来。”
傅玦完,又掀帘看了一眼天色,低声道:“密州之事,会尽快派人告诉江默,你与他不好频繁会面,事便不必管了。”
至,傅玦又想起什么似的,“玉凝霜可知密州之事?”
戚浔摇头,“猜是不知的,否则兄长不会无提及,且她在戏楼之中也帮不什么忙,兄长没道理告诉她。”
虽是如,戚浔却也无法肯定,便道:“不若走一趟长福戏楼?正好多日未见她,便当做探望她。”
傅玦略作沉吟,“下午要入宫一趟,否则,倒是想陪你同去。”
戚浔有些不解,傅玦却似乎真的想与她一起去,“明日再去可好?”
“自然好,也非要紧之事,不过,王爷为何要去戏楼?”
傅玦道:“前未注意过她,她既是陆家小姐,便想见她一见。”
戚浔心头那古怪又漫了来,傅玦不仅对她颇为护,对江默也十分宽厚,如今,还关怀起了玉娘,难道真是念全了父辈情谊?
见她定定地望着自己,傅玦心头微动,忙道:“绝无他念。”
戚浔一怔,随即失笑,“只是意外王爷会关心玉娘。”
傅玦道:“既连江默也能照拂,自不能落下一人,她如今还不知道已知晓你们身份,明日见到她,你也不必多言,免得节外生枝。”
见戚浔明白,傅玦又道:“先送你大理寺,等晚些时候出宫,看宋少卿今日可有所获。”
马车沿着御道一路往西,没多时便到了衙门长街,将戚浔送到大理寺,傅玦又驾着马车往宫里去,戚浔进了衙门,便见宋怀瑾他们尚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