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厂长身边的第一助理,没有人比许家茂更清楚厂长对嫂子和闺女的看重。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惹他行,惹他媳妇和闺女不行。
厂里的生意做得这么大,不是没有别人想分一杯羹。
有些人想用硬的,结果一查,他们厂长靠山硬,关系多,真硬碰硬,磕掉牙的不一定是谁。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各种手段里,女色就是最常见的一种。
尤其是在打听过厂长的家里情况后,得知厂长是当年下乡期间结的婚,这么多年只有一个闺女,不少人就蠢蠢欲动起来。
这个说家里有个远房侄女,想托厂长安排在厂里工作,问想干什么,就说厂长身边正好缺个女秘书,言下之意,想让远房侄女到厂长身边当秘书。
那个直接把家里的表妹/堂妹甚至女儿带出来了,说:“我家这个也想考京大呢,苏厂长可是京大的高材生,有什么问题正好可以请教请教苏厂长。”
青春靓丽的女同志满眼崇拜地看着厂长:“真的吗?那以后有空我可以找苏厂长请教吗?”
一看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对于这些人,厂长从来不给他们机会。
“当秘书?那可不行,我身边秘书助理都是男同志,一个女同志过去多不方便,要不这样,我给大侄女安排个去处吧?”
“哪里?食堂怎么样?食堂可是厂里的重要部门,里面的职工大多都是女同志,大侄女过去,也不用慢慢学了,直接从洗菜开始干起吧,不是为人细心吗?相信大侄女一定能把菜洗得干干净净!”
人家那个远房侄女听着,脸都绿了。
“请教就不必了,我不擅长教人,你要是真想考京大,我建议少出来玩,多在家看书。”
“对了,《金牌习题》买了吗?有时间多刷刷题,一套不成就两套,两套不成就三套,老话说得好,勤能补拙,笨鸟先飞,把三中出版的习题试卷全做一遍,说不定运气好就考上了。”
精心打扮过的女同志面红耳赤,眼圈都红了。
后来,厂长每回跟那些人谈完正事,就从兜里掏出一个手帕,然后就开始回忆往昔:“手帕跟外面的不一样?那当然了,这可是我和我媳妇的定情信物。”
“当年下乡,我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文弱书生,要不是我媳妇和我媳妇娘家帮忙,别说考上大学,能不能养活自己都不一定。”
“所以啊,没有我媳妇,就没有我的今天,你们说,我要是对不起我媳妇,还是个东西吗?”
“只有一个闺女?一个闺女怎么了?大领导都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
“再说了,天底下那么多儿子,胜过我闺女的有几个?对了,你们家儿子侄子孙子上大学了吗?是京大吗?几岁上的啊?”
“哎呀没有啊,别灰心,好好管教,说不定还有机会叫我闺女一声学姐。”
试图和他关系更近一步的众人:“……”
你夸自己闺女就夸自己闺女,拉踩我们家孩子干啥?
但还不得不承认,和人家闺女相比,自家孩子就是不成器!
于是乎,大家都知道了,盛世食品厂那个苏厂长对他媳妇闺女很是看重,人就是专一顾家,爱妻爱女。
所以,别打什么歪主意了,没戏,都没戏!
但还有人不相信,天底下怎么可能有男人不偷腥?
这人坚持认为苏长河就是要面子,怕被人发现。
某次谈合作,喝了点酒,这人挤眉弄眼,一脸的“我懂,我懂”,说道:“我明白,苏厂长是怕被家里的黄脸婆发现嘛,你放心,今晚在这儿发生的事,绝对不会传到外面去。”
“听说嫂子本来就是一个乡下姑娘,苏厂长你带着她到京城来,还过上现在的好日子,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还这样管着你,实在是不懂事……”
他说到“黄脸婆”时,厂长脸已经黑了,说到后面,厂长直觉拂袖而去,而后更是将对方厂子拉入了黑名单,不再与他们合作。
别人说蕙兰嫂子坏话,厂长都发那么大火,怎么可能会做对不起嫂子的事?
是以,自觉发现郑美的真实目的后,许家茂便提高警惕,并且暗暗回忆了一下郑美与厂里接触后点点滴滴的事情。
越回忆越肯定,这个女人果然是对厂长一家特别关注,除了打听厂长的事,竟然还明里暗里打听嫂子和月月的事。
这个女人,她不会是想对嫂子和月月动手吧?
许家茂想到厂长对嫂子和月月的重视,赶忙把这件事告诉了厂长。
苏长河一口水差点喷出来:“什么?你说那个女人看上我了?”
他眼神古怪地打量许家茂,自从第一次见面,直觉不舒服,他跟那个女人再也没直接接触过。
比起看上他,看上许家茂更像吧?
毕竟那个女人每次来,找的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