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自习一下,赵泠就回了宿舍,打水洗漱,随后开始洗校服。
李晓在她旁边洗漱,看着她盆里的校服,纳闷的问了句:“赵泠,你这校服不是昨天刚洗?”
赵泠默了两秒:“不小心溅到油了。”
“肩膀上?”
“……”赵泠手顿了下:“嗯,有人端着餐盘撞到我肩了。”
“哦。”
好在搓了一会儿字迹没那么清晰了,李晓没看出来,也没再多问什么。
赵泠又在后肩打了皂角,用力足足搓了十分钟才收手。
等端回宿舍往阳台上晾的时候,赵泠把那块拿在眼前端详。
如果不是细看,几乎是看不出来了。
不过,那些字迹和边上的桃心,到底是留下了痕迹。
她无声叹了口气,把衣服抖了几下,挂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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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城的夏天是有些闷热潮湿的,尽管一夜过去,校服似乎依旧残存着些许水汽。
赵泠把校服取下来摸了摸,还是就那么潮着穿上了。
不知道是校服有些潮湿的缘故,还是昨天张俐一语成谶把感冒传染给她了,早上吃饭的时候赵泠就开始没胃口,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虽然还没什么明显感冒的症状,但呼吸似乎是有些不畅。
这种状况在两节课后更加明显。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连身上有些烧。
没什么力气,坚持到下了课,赵泠就闭着眼睛趴桌上了。
谢逸一直睡到第二节课下课才懒懒散散的打着呵欠进了教室,本来想逗逗赵泠的,还没走到座位跟前,就发现她趴在桌上,有些困的样子,好像是睡着了。
他没出声,回了自己座位。
百无聊赖,阳光里,谢逸撑着脑袋往前面看去。
转了一圈,目光最后定格在赵泠的肩上。
昨天他写的字画的桃心给她洗的淡的几乎都要看不见了。
啧。
真是无情无义啊。
顿了半晌,嚼着嘴里的口香糖,谢逸偏头,从李猛垃圾堆一样的桌上翻出一支笔。
没急着动手,等快上课了,赵泠从桌上起来,他才用笔轻轻撩了下赵泠耳边的碎发:“喂,小祖宗。”
赵泠揉了揉太阳穴,没什么力气的缓缓回头,目光在他跃跃欲试的笔上转了一圈,皱眉:“谢逸,我警告你,别再使坏了。”
她的声线一向低沉清冷,今天却意外的发软。
尽管是警告,却没什么威慑力。
谢逸定睛一看,才发现赵泠白皙的脸颊不知什么时候染了一层红。
不是阳光照射的那种红,是有些异常的红。
谢逸愣了一下,探手,修长的手指贴上赵泠的额角。
赵泠挥开:“干什么你。”
尽管只是短暂的碰触,谢逸还是察觉到了。
她在发烧。
他又把手指贴在自己额角试了一下,确实,比他的要高那么一点点。
不过他体温一向比常人高一点,也不能说明什么。
谢逸顿了下,直接把手伸向睡的正熟仿佛一头小猪仔一样的李猛。
睡梦中李猛直接被谢逸薅了额前的碎发摸了一把。
动作十分之粗鲁。
像要把人给撸秃。
李猛直接给弄醒了,茫然的扭头看向谢逸:“逸哥?你搞啥?”
谢逸没看他,他捻了捻指尖,最后蹙眉盯住赵泠:“你发烧了?”
赵泠有些发闷的吸了下鼻子:“嗯?”
看来不只是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