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婷回来这会,沈潭还在睡。
他自闭的时候沉溺自我,怎么放纵怎么来。吃喝玩乐睡,其中睡占据了大部分。
每当这种时候,多果都会被他屏蔽掉,谁也叫不醒他。
常婷来到外面打量了会楼层和窗户位置,又回屋找了找工具,看见了角落里的一架梯子,约莫三五米高,在下边再搭些东西,就足够她爬上二楼去。
计划好后,常婷就开始行动搬东西。
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也还算顺利的将东西搬到了窗下,就是搬梯子的时候有些麻烦,手都给她拉疼了。
常婷抬头看着眼前的距离,心中嘀咕沈同学之前到底是怎么爬上二楼进她房间的。
她扶着梯子网上爬,垫脚伸手将窗户悄悄推开。谢天谢地,沈同学没有安装什么防盗窗栏,也没有反锁窗户,不然她是真的没办法了。
费力推开窗户,扒拉着窗台使劲爬上去。常婷落地后才松了口气,抬手将窗帘悄悄掀开,闻到屋子里弥漫的酒味。
昏暗的屋子里悄悄落进一束光,常婷借着那光亮看见了躺在床上睡得很熟的沈潭。
他状态很不好,满脸颓废。睡着的时候眉头也是皱着的,让人看得揪心。
常婷垂眸看了眼脚下东歪西倒的啤酒罐子们,再看向床上的沈潭,轻声叹气。
因为沈潭将多果屏蔽了,所以常婷进来后也没有警报。她放下窗帘,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摸了摸沈潭的额头。
确认对方真的没生病的后,她心里才彻底松了口气。
酒味让她放轻了呼吸,她环视了一圈屋子,就一个乱字。桌上的电脑还在待机状态,常婷没有乱动,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地面,将附近的酒罐子拿出去后,就下楼开始做晚饭。
瞧瞧他屋子里的样子,就知道这人这些天都在吃什么了。
常婷有点生气,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沈潭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太多糟心事让他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有时候人们在梦里遇见太过悲伤的事,会哭的喘不过气来,像是被压在重石之下,缓慢窒息。
他忽然惊醒时,眼角挂着一行泪,目光怔怔地看着屋顶。
坐在桌边一直看着他的常婷说:“醒啦?”
沈潭仿佛见鬼似的朝声音发源地看了过来。他从床上坐起身,皱眉看着对面双手环胸的常婷。
少女朝他抬了抬下巴,清脆的声音不容拒绝地说着:“晚饭好了,下去吃饭。”
沈潭抬手抓了把头发,双眼酸涩,布满红血丝。他看向常婷,声色沙哑:“你怎么进来的?”
常婷哼了声,朝窗户那边看了眼:“你教我的。”
沈潭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皱起了眉头。
常婷起身,朝他走来。
沈潭抬眼。
“你房间的钥匙我拿走了,防止你又把自己关起来整天喝酒玩乐睡觉放纵自己。胃不疼吗?下去吃饭,你要是不下来,我就端上来强行喂你吃。”
常婷说的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
她来到床边,朝沈潭伸出手,或者没有躲避。常婷摸着他的额头,说:“真的没生病吧?”
沈潭垂眸,眼睫轻颤。
他请的病假,虽然常婷看见了人,没发现异样,却也想要听沈潭亲自告诉她否定答案。
常婷希望他健健康康的,无病无痛。
沈潭说:“我一会下去。”
常婷松了口气,收回手往外走:“说好的啊,你别想着等我走了就锁门不下来,我已经找到办法了。”
沈潭目送着她出门,面无表情地从床上下来走到窗边,掀开窗帘看着被打开的窗户,看见了下边搭着的梯子。
以这种方式上来,真是难为她了。
沈潭深深吸叹了口气,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起来。
他下楼的时候头发上还沾染着水珠,鼻间闻到的饭菜香味让身体给出了非常诚实的反应。清楚地感受到了饥饿的感觉。
常婷坐在桌边,看着下楼来的沈潭努了努嘴,示意他坐。